“我也不能。”宫应弦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卡车。
任燚无奈,只能和几个战士快步跑了过去,分别将干粉喷洒向着火的储罐。
宫应弦一个一个地检查三乙基铝的储罐,以防止有更多的液体泄漏。
当他要爬上卡车的时候,任燚忙道:“不准上去,崔义胜,快拦着他。”
崔义胜和丁擎试图去阻止宫应弦,宫应弦却是在穿着笨重的防化服的情况下,依然利落地单手做支撑,跳上了侧翻的卡车,“我要把储罐都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宫应弦你他妈听指挥!”任燚怒了,“你穿的只是防化服,不是金钟罩!”
宫应弦走在一堆随时有自燃风险的危险化学品中间,声音依旧冷静如常:“灭你的火,我马上就下来。”
任燚焦急又担忧地看了宫应弦一眼,却不得不先专注灭火。
几分钟后,火势得到了控制,虽然没有被完全扑灭,尤其是地面上还有流淌火,但储罐上的火已经被干粉压灭了。
宫应弦也检查完了其他储罐,他跳下卡车,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打开了储罐的阀门释压。
储罐发出呲呲地声音,众人都心惊肉跳。
宫应弦看了一眼满脸虚汗的任燚,用几乎只有俩人能听见的音量低低说道:“别怕。”
任燚忍不住也看了宫应弦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就像没有风的海,海面下又暗藏着神秘而庞大的力量,它们具有极强的感染力,让任燚的心也跟着平缓下来。
终于,三个着火储罐的氮气都被释放了,而卡车司机也被刘辉等人救了出来。
没过多久,危险化学品处理团队到达了现场,他们带来了专业的消防车和洗消车,将所有流淌火扑灭后,开始清理现场。
虽然这起事故有惊有险,但还好没造成太大的损伤。
众人纷纷摘下闷了许久的防毒面罩,任燚将面罩扔给身边的战士,几步上去就揪住了宫应弦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怼在了身后的树上。
宫应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握住了任燚的手腕,但没有使力。
任燚的面容有几分扭曲:“在我行使指挥权的现场,任何人都不准违抗我的命令,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啊?你他妈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宫应弦皱起眉:“放开。”
众人也纷纷劝道:“任队,算了吧。”
“宫博士也是想帮忙,任队,有话好好说嘛。”
宫应弦冷道:“卡车上的储罐堆积在一起,每个大几百斤,如果自燃,既难以移动也难以扑灭,我必须检查是否还有泄漏。”
“如果有泄漏,一旦自燃你跑都跑不了!”任燚一想起刚刚宫应弦穿梭在一堆定时炸弹中间的样子,心都揪紧了,“你这时候怎么不怕火了?你知不知道刚刚火真的可能烧到你身上!”
宫应弦脸色闪现怒意,他沉声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连没烧起来的火都会害怕的懦夫?”他手下发力,握紧了任燚的手腕。
任燚被捏得生痛,他还想挣扎,却承受不了宫应弦的力道,被迫松开了手。
宫应弦狠狠甩开他的手腕,脱掉了防化服,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任燚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却又开不了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驱车离去。
任燚低声咒骂了一句,心里又生气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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