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一愣,他微微低下头,悄悄闻了闻自己。他在昏迷中被换了衣服、洗了澡,现在似乎是没有味道了,但那股恶臭好像暂时住在了他的记忆里,他完全能回想起来。
“你醒了。”宫应弦朝曲扬波点了点头。
曲扬波道:“宫博士,你要问他话吗?”
“你可以吗?”宫应弦看向任燚。
任燚摊了摊手,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了,我身体好得很。”
“那你们聊,我去跟你弄点儿吃的,四火,吃什么?”
“热量越高越高,炸鸡啊,烧烤啊,串串啊,我快饿死了。”
曲扬波冷冷一笑:“做梦吧你,你喉咙还没消肿,只能吃白粥。”
“那你问个屁呢。”
“你可以选择咸菜。”
“随您的便。”任燚朝他挥了挥手。
曲扬波走后,宫应弦站在病床前,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任燚。
任燚被他看得有点毛:“干嘛呀?”
“确定你现在适不适合谈话。”
“这么盯着我就能看出来?”
“应该可以,你挺精神的。”宫应弦道,“你……”
“你能把口罩摘了吗?”任燚皱眉道,“这里是医院,我躺在病床上,你带着个口罩看着我,很不吉利啊。”
宫应弦犹豫了一下,拽下口罩,卡在尖瘦的下颌。
任燚忍不住问道:“你讨厌医院?”
“当然,有人喜欢医院吗。”
“我的意思是,你讨厌医院,讨厌到……就像讨厌火?你会吐吗?”
“……”宫应弦沉默了一下,“我会尽量忍住。”
“那你干嘛非得来呢。”
“我要问你污水井事故。”
任燚眨了眨眼睛,轻轻一笑:“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微怔。
任燚哈哈笑道:“来探病你就直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事故那么简单,人都抓起来了,目击证人一大堆,你没有着急到非要马上跑到医院来问我吧,是吧,你是来看我的吧?”
宫应弦双手抱胸:“你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我只是来找你协助警和谐方,你现在能协助吗?”
“能啊。”任燚突然想起什么,“哎,你是属小姑娘的吗?还随身带手绢儿,你现在带了吗?”
宫应弦眯起眼睛:“那是手帕,不是手绢。”
任燚忍着笑:“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