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很清楚?”rossi有些意外,车祸不是大案子,大多数警察都是办过就忘。“那可是法官的妻子。”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她不是当场死亡,但全力抢救之后还是没能挺过来,而hotchner先生显然失去理智了,他儿子和这起车祸没有任何关系,可他坚持认为如果小hotchner在,他们都能活下来,并极其愤怒——这没有道理,他根本不在镇上,而且和卡车司机没有任何联系。就算他们曾经一起从另一起严重车祸中幸存——那和小hotchner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神。”“另一起车祸?”rossi迅速地将手里的卷宗往前翻。hotchner夫人开着车从悬崖上飞了出去,而车里是她和丈夫以及3岁的孩子,幸运的是,他们都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人不能总是这么幸运。”警察补充道。rossi却只是瞪着照片上那个3岁、满身伤痕的孩子。那是aaron。3岁时的一场车祸,hotch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对他提起,甚至很可能只剩下模糊的印象。这样的车祸之后受伤当然不奇怪,但他却皱起了眉,迅速地翻到了伤情鉴定报告。hotchner和夫人的伤都没有什么出奇的,撞击伤、擦伤、气囊造成的灼伤等等。小hotch身上的伤则非常轻,几乎看不出车祸的痕迹,然而,鉴定报告中却清晰的写着,颈部可疑陈旧性勒痕。“这是什么?”“哦,这可是车祸,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栽下去,磕到哪儿都不奇怪。”但rossi知道不是。“等等,蜜月旅行?”rossi吃惊地看着证词。蜜月。3岁的hotch。不难猜测这隐藏的信息。但hotch从未提过,当然,也许他也从来不知道。不,rossi知道他知道。rossi躺在小旅馆的床上无法入睡。hotch不是他父亲,那名受人尊敬的hotchner法官,生理学上的儿子。这似乎能够解释一切他父亲对他的,以及他对他父亲的,那些矛盾的行为和看法。事实上,rossi在理智上承认,老hotcher先生既然愿意负担他的大学,之后也没有阻止他进入法学院——也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曾经否认hotch是他儿子,而他不可能不知道事实。显然他不是真的厌恶hotch的存在,或者说,他的道德观不允许他厌恶。rossi猜测,老hotchner尽管也许从内心深处从未以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的方式爱过hotch,但不会真正意义上从主观上虐待他——至少在清醒时,他也并不符合这样的侧写。可是rossi同样不怀疑,hotch一定经历了糟糕的童年,也许还有青少年。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申请调阅hotch的医疗档案,他当然甚至可以给出足够让他申请搜查令的理由。但他非常怀疑那里面是否有任何他想知道的东西,基于hotch令人赞叹的对任何物理性损伤的恢复速度,他可能确实没有频繁出入医院或者因为意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此外,rossi也很清楚如果他真的用这样的方式去调查,hotch会立刻从bau、从他的生活中消失。所以他很可能永远也不会找到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证据,可rossi内心很清楚,他甚至不需要那些证据。hotch本身就是证据。毫无疑问,hotch爱着他的父亲,他成为律师、检察官,必然与他有关。尽管hotch承认父亲偶尔会在酒后有暴力行为,并一度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突然停止他的资金来源。但总的来说,他们最终和解,他也更倾向于将这一面与大多数情况下记忆中的父亲割裂开来,并试图忽略掉。但那些不受理智控制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他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造就了他的现在。可rossi不认为这是全部。他也曾经试图说服自己和hotch一样避开这些过往,用更长的时间去陪他走出阴影,而最终他认识到让hotch和自己深陷在目前这种诡异的关系中不得解脱的源头就过往中。与死亡有关。rossi甚至觉得这比自己猜测的还要糟糕。尽管他见过无数平日被称颂道德的人犯下各种可怕的罪行,但显而易见,hotchner法官没有试图谋杀这个并非亲生的孩子。无论是从hotch本身的态度还是从alex的话推断。rossi几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震惊——这位alex来历不明,说的话可信度存疑,更不要说他还试图引诱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可他说,hotchner法官并没有另一个儿子。从生理学意义上来说,他是对的。而他还说,hotch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母亲他确实几乎不曾提起过他的母亲,哪怕是在当年。rossi实在无法阻止自己去怀疑她试图谋杀自己的孩子,她拥有动机,在开始新生活之前结束之前的一切,尽管残忍,但不是没有发生过。hotch当然应该对3岁时的这些事情没有清晰的记忆,但支离破碎的恐惧和绝望会在内心中生根,最终成长为可怕的怪兽。rossi在犹豫是应该去见一见seanhotchner,询问他对自己的父母、以及哥哥的看法。或者,去把这位不管怎么看都非常有嫌疑的alex给找出来。在他来得及下决定之前,他接到了来自gideon的信息。rossi很快回了过去,他很清楚gideon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除非必要不会找他。“d□□id,aaron曾经杀过人吗?”gideon没有绕圈子,语气中充满担忧。“什么意思?”rossi皱起了眉。“案子出了点小意外,aaron不得不射杀凶手。”gideon简短的解释道,“这不是问题。我只是觉得他情绪不太好,当然没有人会对此感到开心,但他看上去有些……我只是担心。”“你们案子结束了?”“是,我们准备回去。aaron说他没关系,但我想最好还是告诉你。”“如果aaron判断需要进行射杀……。”rossi叹气,“我明白了,jan,我会赶回去。”“那么你的调查呢?”“我只是在休假而已。”“……看来你的假期结束了。”gideon在另一端无奈地挂断了电话。如果aaron判断需要进行射杀,那么当时的情况必然相当危险,rossi突然觉得惊恐——他当然要赶回去。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再去一次教堂,再去见一次alex。他当然毫不意外的没能见到alex。哪怕他一清早赶到教堂,甚至亮出了fbi的身份,都没能见到alex。那位胡子花白的老神父再三表示他一定记错了,那里并没有一位叫做alex的神父,并拿出了所有人的照片向他证实。让rossi浑身冷汗的是,他竟然真的没能找到那位自称alex的“神父”。这么一位显然非常了解hotch的过去的男人,rossi实在无法不去怀疑。但时间不允许他继续逗留,hotch并没有向他求助,可gideon在刚刚明确表示希望他们彼此冷静的时候暗示他hotch需要他。这只能说明,gideon确实认为hotch对击杀嫌犯无法释怀。其实rossi有些出乎意料。hotch并不是新手,在进入fbi之前他还曾经在swat工作,枪法绝佳。rossi难以想象他从未采用过类似手段。当然对大多数普通警察来说,尽管被反复教导随时准备开枪,也很可能不止一次的对犯罪分子采取致命措施,在每一次真的亲手杀死嫌犯之后,依然会难以释怀。可hotch不应当会纠缠在这一点上,他几乎经历过整个执法部门的所有职能,也有无数的机会退回到法庭上。如果他不想,他绝不需要直面最危险的局面。rossi不觉得他会因为不得不射杀凶手而痛苦。但rossi没能在hotch家找到他,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食物和洗漱的痕迹,很明显在几天之内都没有人在里面活动过。这不算非常奇怪,他纵容,而hotch也习惯于在他那里逃避糟糕的情绪,如果没有他,那么hotch会用工作把自己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