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本来打算这段时间住在酒店里,离公司近又开车,算来算去每天走路的机会少之又少,不会让患处加伤。
但沈清鱼说什么也不让,列出好多理由强行将他留在家里,并自告奋勇照顾他的起居。
从医院回到家,将他安抚好后就进了厨房,说什么也不让陈姨插手,一个人包揽了洗菜做饭,还贴心地将餐桌移到卧室。
他做的菜很符合商牧的口味,清淡又有味道。
品尝的时候,沈清鱼就坐在身边,撑着下巴看他。
“很好吃,可以和陈姨媲美。”商牧称赞。
“就只能和她媲美吗?和米其林的厨师相比呢?”
商牧又喝了口汤:“在我心中,陈姨的厨艺比米其林的厨师强百倍,她可是专业营养师。”
沈清鱼满意地弯了弯唇,看着他的视线犹如深渊。
“小牧哥,安心跟着我吧。”
商牧并未注意到他的眼神,点头:“那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闲聊时,商牧对没能安顿好沈清鱼的朋友而感到抱歉,他问:“受伤的那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沈清鱼摆摆手说:“受什么伤啊,不就是挨了几个拳头,都不如篮球砸脸上重,没事。”
商牧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之前有人也挨了几拳头,疼得半夜找我上药。”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痛觉强,”沈清鱼用手撑着下巴,懒懒地看他,“再说了,我也没他们皮糙肉厚。”
“为了这点小事专门跑过来,耽误课程了吧?”
“这段时间也没什么重要的课,不然我也请不下来一周假。而且也不算是专程赶来,他们本来也要参加我们的婚礼啊,放心吧小牧哥,我招待他们也是一样,给安排到了你平常住的酒店呢。”
这样一讲,商牧心里的愧疚少了些。
吃过饭后沈清鱼马上拿出医院开来的药,蹲在他脚边拿出说明书。
“这上面写药水要用掌心搓热敷在扭伤处,轻轻揉开至少一个小时。”
“这么久啊,”商牧说,“放着吧,晚点我看完邮件再涂。”
“是我的错,那天如果不是我逞威风,那孙二小姐也不会记恨在心。”沈清鱼努了努唇,嘴角向下,“说不定你们现在已经订婚了,也就不会出现这些事,更不会害得你扭伤脚。”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商牧招架不住,他笑说:“这都扯到哪里去了,那天就算你不出现,我们也不会百分百订婚。”
“蝴蝶效应啊,”沈清鱼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从一开始你带我出警局,到现在我害你受伤,我好像一直在给你添乱。”
“难道你忘了吗,今天是你赢了篮球比赛,帮我找回面子。也是你提出我们协议结婚,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商牧安抚地问:“怎么把自己的功劳就这么抹平了?今天这么沮丧,可不像你啊。”
沈清鱼耸了耸肩,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歉意的委屈:“小牧哥,你真不怪我?”
明亮充满灵气的双眼耷拉着,整个人好像被阴影笼罩。结合起白天他看见自己摔倒的第一反应,商牧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谨慎着没将他的美式前刺发型弄乱,安抚说:“小事而已。”
沈清鱼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笑意:“那让我帮你涂药吧!”
可这药是涂在脚腕上的。在商牧的固有思维里,沈清鱼与他平等,屈膝为他的脚涂药这种事,他不太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