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没什么事,车夫送了她回榆原坡后,便会驱车回县城。过几日按照约定好的日子再来接她去县城。
这会儿车夫也不在,院子上还挂着一把大铜锁,再加上她平时也经常不在榆原坡,这人还坚持在门外等着,可见是有什么事。
阮明姿没有轻举妄动。
她今儿去看灵灵,胳膊上便没捆着她的弩弓,怀里也没有她常备的一些药粉,眼下就只有手里揣着的这几个红皮鸡蛋,把它们当暗器,估计都没有小石头好用。
这会儿若是遇到什么贼人,怕是也麻烦。
阮明姿小心的将自己身影隐在土路两旁的树影之下,慢慢往前走,走得近了才发现那道身影竟然是有些日子没见过的阮玉春。
阮玉春这两年也长开了,拔高了不少,就是那张脸,大概因着她奶奶赵婆子的遗传,多少显得有些刻薄相。阮明姿第一眼见到时还纳闷了下,这怎么看着有点像是年轻版的赵婆子。
这就稀奇了。
阮明姿这两年很少见到阮玉春,倒是偶尔能看到阮玉冬在村子里到处疯玩。
一开始阮玉冬还是一如既往的见了她就浑身不得劲,总得找点事。后来阮玉冬一阴阳怪气的开口,阮明姿还没说啥呢,村子里得了阮明姿好处的那些村人就讨伐起阮玉冬来,那些人家的女孩也渐渐的不跟阮玉冬玩了。
阮明姿倒不至于跟个心智不成熟的小女孩一般计较,但阮玉冬却觉得来自村子里的这些事都是阮明姿唆使的。这两年对阮明姿越发的仇恨倒是越发厉害了,见了面从来不给阮明姿半分好脸色。
至于阮玉春,倒是安份了不少。
阮明姿从阴影里走出来,“阮玉春,你在这做什么?找我有事?”
阮玉春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见是阮明姿,先是愣了愣,好似不敢相信阮明姿出落成了这般模样,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不甘,继而又低下头,声音沉沉的,“对,我有事找你。”
阮明姿挑了挑眉,“说吧。”
阮玉春往院子里看了一眼,“不请我进院子吗?”
“有什么话不能在外头说?”阮明姿慢条斯理道,“反正这外面也没什么人。至于再隐私些的对话,那就算了。”
阮玉春咬了咬下唇,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帮我个忙,你不是有个铺子吗?让我去你铺子里,以往的事咱们一笔勾销。”
阮明姿差点笑出声。
说的好像她欠了阮玉春什么,巴巴的想求着阮玉春给她这个机会似的。
她掂了掂手里揣着的那几个红皮鸡蛋,漫不经心的吐出几个字,“不同意,没得聊。”
阮玉春忍了忍,这才道:“你为什么不同意?你知道眼下爷爷奶奶还有我爹我娘,对你多不满吗?……你只要帮了我,日后我一定会在奶奶跟前多说你的好话。”
阮明姿笑眯眯道:“多新鲜啊,我觉得会在意这个?”
这两年赵婆子知道了奇趣堂就是阮明姿在县城里开的铺子之后,倒也想过去铺子里要钱。可她因着先前被阮安贵入狱判罪的事气得病重,虽说后头喝了小半年的药,保住了性命,但却留下了极为严重的后遗症——说话多少有些口齿不清,走路也一瘸一拐的,难看得紧。
赵婆子忍受不了这个,便让二儿子阮安强代她去奇趣堂找阮明姿要钱。
结果阮明姿干脆利落的报了官,差点这个二儿子都折了进去。
最后也是以寻隙滋事的名头,打了板子这才把阮安强给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