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一看到帕克·派恩先生就叫了起来:
“这不是帕克·派恩先生嘛!还有阿德拉·切斯特!你们认识?噢,认识?你们住在同一家酒店?阿德拉,他可是个绝无仅有如假包换的世纪奇才——能帮你摆平所有的麻烦!你难道不知道?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他的广告你见过吗?‘你有麻烦吗?请找帕克·派恩先生。’他可谓是无所不能。它可以让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的夫妻重归于好——也可以为你安排一次永生难忘的冒险,让你重拾对生活的热情。就像我说的,这个男人就是个奇才!”
帕克·派恩先生的仰慕者接下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以至于他不得不见缝插针地为自己说上两句。他不喜欢切斯特夫人看他的那种眼神,更受不了看着她走回海滩和那个喋喋不休的仰慕者聊个没完。
事情发展得远比帕克·派恩先生预想的要快。当晚,咖啡时间过后,切斯特夫人就开始发问了。
“派恩先生,您可以跟我到那间小沙龙去一下吗?有些话我想和您说。”
帕克·派恩先生恭敬不如从命。
就在切斯特夫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他们走进了小沙龙房间。就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刚刚坐定的切斯特夫人泪如泉涌。
“帕克·派恩先生,是我的儿子。您得救救他。我们必须要救他。我的心都要碎了!”
“亲爱的夫人,我只是一个外人——”
“妮娜·威彻列说您无所不能。她说我会对您充满信心。她还建议我要对您全盘托出——那样您就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尽管心里在不住地咒骂多嘴多舌的威彻列,但帕克·派恩先生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那么,就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吧。我猜是和一个姑娘有关?”
“他和你提过?”
“只是间接说起。”
“那个女孩糟透了,喝酒骂人——从不穿正经衣服,”切斯特太太一肚子的不满像决堤的河水般奔涌而出,“她有个姐姐就住在这里——嫁给了一个荷兰的艺术家。这些人简直无可救药,他们当中有一半人都过着未婚同居的生活。巴兹尔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他以前很文静,只有严肃的话题才会勾起他的兴趣,他还想过要做考古学家——”
“这没什么,”帕克·派恩先生随声附和着,“顺其自然就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年轻小伙子来说,只对严肃话题感兴趣可是很不利于健康的。他应该把自己当作白痴一样去追求姑娘。”
“派恩先生,请严肃一点。”
“我是认真的。你说的姑娘是不是就是昨天和你喝茶的那位?”
帕克·派恩先生的确对那个红唇姑娘有印象——她穿着一条灰色法兰绒质感的长裤,胸前松松地围着一条鲜红色的大方巾——而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喝的不是茶而是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