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宸说完,另一位公子便接着说道:&ldo;是啊,我听说诚安伯府的练武场极大,正适合射箭。&rdo;
顾承砚把玩着手中的箭矢,没有言语,双眸仍旧盯着顾妙然与谢星竹的方向。
几位公子心中惴惴。不仅担心太子与大公主,更担心与大公主一起的姊妹。
江悦蓝本来被顾承砚吓得不轻,此时见之前在她们面前还高高在上的顾妙然仿佛被顾承砚踩住了尾巴,完全不见先前的高傲,心情又有些微妙。自然,她这股子微妙并没有持续多久,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
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为难大公主?她们先前又没有说什么。莫非太子殿下是因为谢星竹?
想到这个可能,再联想到顾妙然先前的话语。江悦蓝眼睛都红了。谢星竹成为了太子殿下的伴读,不仅让大公主忌惮,此时居然还让太子殿下如此维护。
江悦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在此时开口道:&ldo;太子殿下,此处不宽敞,确实不适合射箭,太子殿下应该让大哥另寻一处宽阔之地才是。可惜我们几人不擅此类。不过谢表姐是太子殿下伴读,理应陪着太子殿下才是。&rdo;
江毅宸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江悦蓝。江悦蓝此时开口,不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竖靶子吗?
接触到自家大哥的眼神,江悦蓝便后悔多嘴了。面露不安忐忑,又见顾承砚朝她望来,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够感受到太子殿下眼中的锐利,仿佛刀子在一片片的割她的肉。
江悦蓝连江毅宸都恼恨了起来。大哥把太子殿下带这儿来干什么?不然太子殿下也不会听到刚才她与顾妙然的话语。
顾承砚动了动手中的箭矢,也没有看清他的动作,便见那支箭矢朝江悦蓝的方向飞了过来。江悦蓝吓得闭上了眼睛,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那支箭矢却没有射到江悦蓝的身上,而是落在顾妙然的脚边,箭身不住的摇晃。
江悦蓝惊魂未定的睁开眸子,神情呆滞。
顾承砚可没有空搭理江悦蓝这个急于跳出来的小丑,他再次将目光落在顾妙然的身上。
顾妙然一双眸子死死的瞪着顾承砚,下唇被她咬出血珠来。顾承砚故意的。他存心羞辱她。
此时见亭中的几位小姐皆暗暗的盯着她,顾妙然再也忍受不住,泪珠落了下来,朝亭外跑去。
顾妙然好歹是顾承砚的皇姐,她能走,亭中的其他几位可不敢在顾承砚面前离开。只能默默继续承受着对面太子殿下的压力。
其中江悦蓝感受到的压力最大。刚才她躲过一劫,那么接下来呢?
江悦蓝咽了咽口水,她觉得太子殿下会如此与谢星竹有关。她声音发颤的说道:&ldo;太子殿下,我刚才与大公主说错了。&rdo;
江悦蓝并不觉得她与顾妙然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可是此时此刻,她只能强迫自己如此说道。
顾承砚自然能够看清江悦蓝此时的神色,却懒得去看。只觉得江悦蓝好聒噪呀。顾妙然聒噪,江悦蓝也聒噪。奇怪,她倒是安静。
江毅宸眉头皱的更深。可是此时此刻,他显然不适合插嘴。
江悦蓝此时的话语,顾妙然与江悦蓝先前的话语,无论谢星竹想不想冒这个头,本身没有存在感,无疑把谢星竹推了出来,展现在众人眼中。
谢星竹的目光没有扫过在场众人,也感觉到了几位小姐暗暗打量的视线,及另一边几位公子好奇的目光。
谢星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然后众人便见谢星竹朝一旁走去。亭子的四周摆了几瓶在园中采摘的鲜花。谢星竹取了一支挂花拿在手中。
谢星竹容貌娇美,此时手拿桂花,桂花是金黄色的,好像清晨刚升起来的日光,映衬的谢星竹的手更加的洁白如玉,是月光不甘心目光被日光吸引,明眸皓齿,让众人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身上。
谢星竹朝前走了几步,一双杏眸朝对面的顾承砚望去,下一刻,她却是低下头,如玉器碰撞般的声音从她的樱唇中流出,她说道:&ldo;今日外祖母大寿,箭矢毕竟是危险之物,以云荣来看,倒不如将箭矢换成这鲜花。无论是几位公子,还是几位姐姐妹妹都是高雅之人,将插花与投壶相结合,我们也不必分个输赢,便将完成的作品送给外祖母,也算是蹭点儿喜气。&rdo;
说完,谢星竹这才抬眸小心的看了顾承砚。顾承砚支着下巴,这会儿手中没有拿箭矢,少了几分先前的凶狠。他望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谢星竹下意识抿了抿唇,手腕动了动,手中的桂花再次回到了瓶中。与刚才的位置相差无几。
几位小姐讶异的望向谢星竹。玩投壶最重要的便是准头,花枝不比箭矢,有花朵和绿叶的干扰,便是桂花的花朵小,绿叶也会产生干扰,谢星竹居然有如此的准头……
谢星竹忽然有些感谢顾承砚教她射箭了,虽然在顾承砚的眼中,他可能并不算是教她。她后来在景王府中练习,她现在再拿弓箭,已经不会如之前般手足无措了。
谢星竹一直偷偷注意着顾承砚的神色。顾承砚此时却没再看她,他的目光落在刚才被谢星竹拿过那支桂花上。旁边明明有更娇艳,容易吸引人目光的大丽花,他的视线却是在那支桂花上没有挪开。他的脑海中浮现刚才谢星竹手拿花枝的模样。他忽然想到一个词&lso;人比花娇&rso;。谢星竹确实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