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片刻,她推了推他坚实的腰。
梁束装死不动。
“还不松手吗?”
梁束赖着不肯松手,“……今天重逢戏没有状态,我找找感觉。”
深夜停车场安静,但他们长时间杵在这也显得有点奇怪。
身后骤然光亮,最终在安涴的再次催促下,梁束不得不松手,随她回到她的小白车上。
回程路上,红灯,车停下。
梁束低眸望向她随意搭在换档杆上的纤纤玉指,略出神,又猛地挪开。
越往剧组开,路边越荒芜,最后路灯消失,只有小白车两道车灯在黑夜里明晃晃地指路。
“你刚刚怎么没推开我?”
安涴瞥他打趣,“我感觉如果推开你,你该哭了。”
梁束哽住,英俊的脸上晕上两朵红晕。
他长臂抱胸,不满地低声嘟囔,“你总是这样,以前也这样。”
头靠在车窗上,三杯啤酒的酒劲早散去,可梁束还是想问。
“安涴,这三年你梦见过我吗?”
汽车引擎低声轰鸣撞破风,越过路边漆黑的树影。她安静着半晌没答。在梁束失落垂下眼时,突然听她说。
“我当然梦见过。”
梁束睫毛轻颤,立刻瞪大眼睛。悄悄抿平喜悦的唇角,不经意半问道,“哦?梦到什么了?”
胸膛鼓胀。
看吧,他就知道,不光是他想她。
他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忘记他。喜悦冒着酸涩的泡泡,啵啵啵的从他每个毛孔里钻出来。
安涴还没回答。
梁束佯装镇定望向窗外,其实牢牢盯着车窗上她的倒影。
不由催促:“梦到过什么?”
小白车滑进停车场,她停好车。
“我梦见你没有保护好自己,右手总受伤。”
出乎意料的答案,梁束不解看她。
利落拉好手刹,安涴按亮驾驶室的灯。
后视镜上面车顶两盏小白灯骤然明亮。
“梁束,我没问过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安涴直直看他,“但是我不是傻子,明白吗?”
“我希望你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说着,越过中线。
她牵过他受伤的右手,手腕内侧的血痂已经掉落,只留一道道浅浅的白疤。她用指腹缓缓摩挲,抬眸看到他骤然变红的俊脸,手上动作更轻。
“还疼吗?”
她问。
朦胧灯光落在她脸上。
梁束失神地望着她温柔的侧脸,“……不疼。”
好像梦里的她突然活过来一样。他左手悄悄掐了自己一下,是疼的啊!
他敏感地察觉到她态度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