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束伸手,又重重握住她温热的手掌。
目光重新变得深邃锐利,“多多关照。”
送安涴回到房间后,梁束独自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什么,突然起身去拜访魏导。
魏导房间烟雾缭绕,能见度颇低,呛的人喘不上气。
“你来找我什么事?”
梁束不想多待,停在门口单刀直入,“魏导咱们明天拍什么戏?”
“拍什么戏?正常拍啊。我想想啊,明天该拍你吃醋的戏了。”
果然如此,梁束眼里暗光闪过。
“导,关于这场戏,我心里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你说应朔看到林怀阳跟别的男同学走到一起吃醋,以应朔那霸道的性子,是不是不太好哄?”
“嗯?”魏导坐直身子,来了精神,“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这块加一场强吻戏,更能凸显男女主之间的拉扯和张力。”
“强吻戏?应朔强吻林怀阳吗?”
“不”,梁束藏在浓重烟雾后淡淡笑了,“我觉得反过来更好,您觉得呢?”
“哦?有意思!”
魏玮来了兴致,“你再说说!”
安涴回到卧室之后呆坐沙发许久。
沁凉的冷风从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出来,呜呜地发出低响。
是啊。她太天真,以他今日的地位,她怎么会觉得梁束走不出来,会觉得他留恋过去?
三年时间,一千多天,他也许对别人心动过,也许有过地下恋情,也许此时也有爱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单身。
他看起来真的放下了。
安涴觉得自己本应开心,他抛下过去,大步走向光明未来。
毕竟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结果胸膛酸涩,只剩无尽的怅惘。
安涴进组以来睡眠渐渐好转,可她今晚又做噩梦了。
梦里无限延长的走廊,她沿着走廊脚步慌乱不停地跑,身后有一团人形臭雾在追。
她怎么都寻不到出口。
后面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近,她扭头惊恐看它狞笑着抓住她的脚腕,一把将她扯过去。恐惧如潮水袭来,她艰难扒着地面,指甲插进地板缝里挣扎着。
可惜都是徒劳,指甲绷断,鲜血淋漓。痛得她浑身颤栗。
她也被无情撕裂。
安涴咬着牙,绝望望向一边,闭上眼,泪水蜿蜒。
梁束跟魏导谈完时天色已晚。
没坐电梯,心里想着事情沿着楼梯间慢悠悠往回走。
推开九楼楼梯间沉重冰凉的铁门,他的双脚好像有自己的意识,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在安涴房门前。
“还挺知道找家呢。”
他垂头看自己的双腿出声打趣。
屈指想敲门,又看眼时间,最终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