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拒绝
同学聚会结束后,众人都哄笑着让林东升送陈清夏回家,陈清夏拽了拽刘诗雨的衣袖。
刘诗雨知道陈清夏想让她帮忙解围,于是挎着陈清夏,衝着那帮一脸八卦的人说,「行了吧你们,我等会还和清夏去逛街呢。」
班长只是知道林东升正追陈清夏,哪里知道他们俩的弯弯绕绕,心里记挂着林东升的落寞表情,又想着这顿饭是林东升请客,不能吃人嘴短,于是想当红娘推他一把,也顺道还了请客的人情,就道:「就让林东升和你们一起去,帮你们拎包,还能当保镖,多好啊!」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又围着哄着他们俩说了好些,终于陈清夏开口,「好吧好吧,你们别操心了,你们快走吧!」
林东升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行了,你们走吧,我们自己商量。」
众人看这情形,也都撤了。班长临走前拍了拍林东升的肩膀,还颇有任重道远一定要加把劲的感觉,更是让林东升无奈。
大家都走远了,陈清夏低着头,看着面前没动地方的林东升道,「我和诗雨先走了。」
她也没听他的回答转身就要走,却听背后林东升低哑的声音,「清夏。」
她下定决心绝不心软,也没停下脚步,然后继续拉着刘诗雨往前走着。
最后是林东升追了上来,拉住她的胳膊才让她停下来。
「清夏,我想找你聊聊。」
陈清夏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地望着林东升,「东升,我们该说了都已经说完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再聊的必要了。」
「那我们不聊天,我送你回家,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陈清夏看了眼林东升乞求甚至是卑微的乞求,还是心软了,他从前那么骄傲的人,如今放下身段只是为了送她回家,再无情的人都不忍心拒绝吧。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回了身继续往前走着。
刘诗雨在旁边实在难受,她本来就觉得林东升很好,陈清夏不应该和他分手的,况且现在三人行她不想做那个电灯泡,就捏了捏陈清夏的胳膊,「清夏,我先走了。」
陈清夏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抓着她的手,但反应过来,也觉得不该为难刘诗雨。
刘诗雨拍了拍她的手,「你们俩好好说,解开心结。」
陈清夏看着刘诗雨离开的背影,暗自嘆了口气,事情远没有刘诗雨说的那么简单,刘诗雨哪里知道她和林东升之间发生的每一点每一滴呢。
林东升很守约,一路上都没有和陈清夏说话,和她的距离也保持得很恰当,一直有着一臂的距离,远一分有些奇怪,近一分会让陈清夏不适。
于是,保持着这样的沉默,两人到了陈清夏的家楼下。
一路上陈清夏的心中波涛汹涌,被内疚侵蚀,陈清夏看了他一眼,「我到家了,谢谢你。」
此时已近9点,昏黄的路灯照在林东升的俊脸上,显得更加温柔,「我爸升官了,我爸说,等你回来给咱们买一套房子,我在外赚钱,你在家带孩子,做个贤妻良母,好么?」
这是林东升的最后的恳求,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以及放手一搏的孤勇。
陈清夏怎能不明白这一番话还带着林东升对未来的承诺。她的心似在颤抖,纠结,内疚,抱歉,种种情绪绞着她的心。
但她想到了舟繁阳,那个能带给她真正快乐的男人,狡黠又放浪不羁的男人。和舟繁阳的一点一滴浮现在脑海,让在她沉溺下去前的最后一刻,犹如抓住了海上的浮木,将她拖上岸。
她明白她不应该再给林东升任何机会了,于是狠下心说,「林东升,你这样有意思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从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这样自作多情有意思么?」
「清夏……」他声音有些低哑,叫着她的名字。他仍谦逊有礼,可是她再也不是原来的心境了。
陈清夏横下心,「林东升,我们已经分手了。」
却没料到话音刚落就落到了一个温凉的怀抱中,冬日的夜晚阴凉而刺骨,陈清夏感受着林东升带着温度的呼吸吐在她的耳边,温暖顺着她的耳渐渐扩散。
这个怀抱让她措手不及,待反应过来,刚要推开他,就听林东升在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就抱一会,就当是我们的分手抱。」
陈清夏听他话语中难言的感伤,也不禁动容起来,面前的这个男人温柔而谦和,自己的心不应该那么硬的。
她被动地接受着这个拥抱,感受着林东升克制的情绪,最后推开了他。
走时她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