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子相视一眼,其中一个笑了笑道:“再怎么着也不会扯到咱们头上了,用不着我们操心,若是连满朝文武都解决不了,咱们就算操碎了心,也是于事无补。”
他见对方神色难看不由道,但他却不知道,那侍子之所以如此忧心,全然是因为他的老家就在受灾区。
站在窗后的赵方琪将窗下两人的话都听了个明白,但对他们口中的划龙舟却是摸不着头脑,待伺候他的侍子回到了屋里,他便细细询问起来。
“主子您起来了?”说话的正是刚刚在窗下说话的人,他一进门来就见到他主子倚在窗沿上,看着远方。
赵方琪不大想理这个呆呆的侍子,他这般问让他如何回答,难道他站在这里不就是一个事实吗,说明他已经起来的事实,他却偏偏要明知故问,犯蠢。
赵方琪忍住想白他一眼的冲动,和气的道:“秦勉,你刚刚在外头说的划龙舟,具体是指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个?”
秦勉很意外主子竟然给了他好脸色,心里喜不自禁,面上也带出了喜色,赵方琪问什么他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主子的话,侍子是听别人说的,多的侍子也不晓得了。听说是皇上被大臣们惹烦了,下旨所有未曾受到水患的地区举行划龙舟比赛。听说满朝文武没一个答应的,但谁知阁老们突然改变了主意,支持起皇上来。现在这个消息宫里人应该还不是很多人知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勉偷偷抬头看了赵方琪一眼,见他看都没看自己,心安的退了下去。
赵方琪听到秦勉的解释,内心是狂喜的,皇上还是曾经那个皇上,一点没变,他还以为皇上是不是突然开窍了呢,昨天那样的皇上真是让他心发慌,原来是他高看她了,她还是这样一无是处。
赵方琪突然觉得无比的安心,他迟早会抓住机会一展身手的。
李棽将阁老们送走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一口气把这么多天来郁结在心中的闷气,一吐而出。
水患已经发生,这是天灾,她不可能阻止的,现如今她唯有尽全力去组织灾后重建了。
不过只要能获得三大阁老的支持,她计划能否实施的阻力,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李棽拖着一身的疲惫来的了沁和宫,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在睡前还能看一看丰雪的笑脸,只要抱一抱他,让他甜甜的唤她一声母皇,好像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劳累都不见了,她又是那个人前人后坚不可摧的皇上。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进来时面对的仅是一张冷脸。
“纪侍夫,丰儿呢?朕不是让人来传过话吗,朕会过来用晚膳,怎么这里什么也没有呢?”李棽的肚子此时已饿的有些难受了,但看到桌上空无一物,她只觉得脑仁疼。
“皇上,您可知您是皇上?”纪臣胥转过身来,那目露痛惜的样子让李棽一愣。
“朕怎么……”李棽有点没反应过来。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是将心死放在吃喝玩乐上面吗,您让我大秦毁在你这个昏君手上吗……”
“放肆……”李棽怒的用力一拍桌子,但一天没吃东西的她显然气力不足,毫无威慑力。
纪臣胥见她发怒,没有一点害怕,神色反而有一种豁出去的味道,好像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一吐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