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胜眉头紧拧地等着她的反应。&ldo;还好吧,&rdo;于知乐轻描淡写评价:&ldo;烧烤我吃不出多大区别。&rdo;安利失败,景胜立马蔫了气,撑额,自己拿出一根,僵硬如机械运作般,嚼嚼嚼,嘎嘣嘎嘣。嚼完一根……又拿出一根……循环往复,就是不再打了鸡血一般向于知乐推荐了。突地,景胜&ldo;嗷&rdo;了一下,马上搭住自己左边的腮帮子,一脸痛色。于知乐看向他:&ldo;咬到ròu了?&rdo;&ldo;不、不是。&rdo;年轻男人捂着嘴,放下手里的串儿,挪过身,背对着于知乐。她只能看到他抬起一只手臂到唇下,像是吐了什么东西出来。再回头时,他有些纳闷地呼了口气,继而用拇指按了按脸颊下边,并且舌头也舔的那边ròu一鼓一鼓的:&ldo;好像把我之前补的那一小块牙磕掉了……&rdo;他面露揣疑之色:&ldo;还不确定,&rdo;接着半摊开原先还握成拳的手:&ldo;不然你帮我看下是不是?&rdo;于知乐也未多想,屈身上前,凑近了细瞧。不料那只逐渐敞了的掌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被戏耍了,于知乐将将要抬头,一嘬清凉自她额前轻轻一触,柔软而有力度。于知乐当即扬脸,身畔男人已经握拳到唇边,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他目光定是不敢再与她有交接,只有眼角的笑意在不可自控的漫延,怎么挡也挡不住。于知乐脸色陡阴,语气也随之转冷问:&ldo;你是不是想死?&rdo;景胜还是不看她,自己偷着乐,消化了一会汹涌而来的窃喜,他才&ldo;呃啊&rdo;一声,如被枪击毙趴到桌上,把脸完全埋在臂弯里,任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一动不动装尸体。须臾光景,于知乐只能听见他闷在那,恬不知耻、瓮声瓮气说:&ldo;我已经死了。&rdo;&ldo;因为亲了你。&rdo;☆、第二十四杯吃完烧烤,直到分道扬镳,谁都没有再提那个&ldo;额头吻&rdo;的事。只是一路上,于知乐都面色不佳,饶是景胜再怎么逗她笑,女人依旧冷若冰霜,一言不发。景胜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从回来到睡前,他都在反复地刮唇回味,哎呀,还是很高兴呢,一点对不起她的感觉都没有,他怎么能这么坏呢。他还给自己的牙刷放了一天假。在c黄上摇摆自嗨了一会,景胜打开c黄头柜抽屉,翻出了于知乐那根烟蒂,好像就是那个晚上,她把这玩意儿塞进了他嘴里,在他心里随手丢下了火引,并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他在想,就目前,他体内的每颗细胞上,可能都烙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把那半截香烟,妥善放回原处,景胜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思甜烘焙】发消息。他就打了三个字,也是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全部的三个字:&ldo;于知乐&rdo;于知乐当然收到了这条微信。‐‐相较于景胜的喜不自禁,回来后的她,反倒有些沉闷和不解。好歹也是二十大几岁人了,还被一个心理年龄看上去只及幼稚园的男人给耍得心七上八下的。真怪异。可以确认的是,早两年,她的情绪,绝不会因为这种厚颜无耻的调戏手段而有所波动,相反她可能还会当场甩脸走人。为此,于知乐总结出了两个原因:一,景胜是她的雇主,责任心使然,她不好贸然抛下他。二,她开始对景胜心软,这个现象非常不好。容易心软,是她一贯的毛病了,对父母是,对弟弟是,对奶奶也是。不然也不会这么久还被牵制着脚踝,没办法远走高飞,去过自己想要人生和生活。洗了个冷水脸,于知乐仰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迹在面颊上四处蔓延,从下巴依次滴落。她漫长地呼出一口气‐‐但愿,但愿那个叫景胜的小男孩子只是三分钟热度。因为她也开始怕了,心一旦动摇,就很容易跌入自己也无法预估的深海。她目前的状况,怕是真的不适合谈情说爱。既然他几次不接受她的拒绝,她与他之间,又有必须见面的债务关系。所以她只能拖延,拖到对面兴趣全失,没了念想。恰如此刻,她没有及时回复,也许他没了劲,就老老实实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