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被逼得不耐烦,爆了句粗口:&ldo;那是我爸请的律师。&rdo;
&ldo;你爸请的律师又如何,又不是你爸,你怕个鬼哦。&rdo;
&ldo;果然是个孬种,做什么事都畏畏缩缩,要你何用?&rdo;
忽然,空气静了一瞬。
有人支支吾吾推了推韩宇:&ldo;那个律师……是不是叫陈超……&rdo;
韩宇头垂得低低的,低低&lso;嗯&rso;了声,却如平地一声雷般,惊得其余几人瞪大了嘴巴。
紧接着,慌乱席卷车内的空气。
&ldo;天啊,刚才夜色黑,他应该没有认出我吧?&rdo;
&ldo;他就见过我两次,不会记得我的,不会记得的……&rdo;
&ldo;他没来过我家,应该也不认识我……吧……&rdo;
……
韩宇抬起头定着窗外,透过车窗的反she,清清楚楚印出车内几人的乱惑不安,焦躁侥幸。
陈超是谁?
全国大名鼎鼎的律师,在这个富二代横生肆虐的时代,陈超的名字就像是他们的克星,谁与他的名字搭上边,不死也会脱层皮。
如果还想让自己拥有自由的生活,富二代莫名形成了一股默契十足的风气‐‐防火防盗防陈超!
可这个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也还挺小的。
就像韩宇这群富二代遇见陈超,就像……冯丽遇见陈超,或者说,是陈超遇见冯丽。
那时的两人还各有心事,各有所爱。
唯一相同的是,所爱之人皆住院了。
他爱的那个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甚至妈妈。
她爱的那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冯丽轻轻关上房门,周身像被抽光了力气,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哭得不能自已时,一张白色纸巾跃入眼前,隐隐飘着香味,冯丽翕了翕鼻子,接过。
抽泣声渐入尾声,冯丽这才注意到方才的人还没有离开。
抬头,走廊倾泻而下的灯光很是刺眼,她抬手遮了遮,看不清楚那个人的五官,只记得他的身影很是高大。
&ldo;谢谢……&rdo;哭过之后,嗓子哑涩。
坐在令一旁的男人不做声,也没问她为什么而哭泣。
很奇怪,两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因为一个哭泣而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她并未觉得不安。
或许,是她孤独太久,默默承受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伤痛,所以随便一张纸巾,都能让她感动好久。
&ldo;别再去那家酒吧工作了。&rdo;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句话,惊飞了冯丽的魂,偏过头看向他,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五官,搁放在膝盖上的修长双手相对而握,凝视前方的眼神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浓厚的伤感很是明显。
这一次,她没有哭,也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更不想问他为何知道自己在酒吧工作。
潜意识里,她并未将那天晚上沉声呵斥如山的人与今天的彬彬有礼平静如湖面的绅士相重合。
漠然起身,抬脚离开。
他的声音,制止了她的脚步。
他说:&ldo;我看得出来,你与那些人不一样,不要糟践自己!&rdo;
你与那些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