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用太大力气,头顶只有酥酥麻麻的痛感,莫名有点爽。
自己果然有受虐倾向,她想着竟然有种变态般的安心。
晨风凉凉的,丝丝缕缕钻进衣服里冻得人直打颤,钟佳婧双手插在兜里在马路上漫无目的地乱晃着。
时间不过七点出头,这会儿去公司太早,正直的打工人坚决不会给资本家多创造一分收益,而钟佳婧恰好就是一个正直老实的社畜,所以她坚守了这份责任。
围巾在昨夜混乱的思绪下被胡乱塞进了行李箱的最底端,钟佳婧不想打乱秩序从头再来,索性今早把外套的拉链拉到顶就直接出门了。
不过在户外漫步了十来分钟,脸和耳朵就被冻得发痒,泛着浓郁的血色。
钟佳婧有些顶不住,干脆走进地铁站随机乘了一列地铁避寒。
无论方向,数到五站就下车。
站外的马路上开着几家餐饮小店,钟佳婧以点兵点将的方式随机选了其中一家,是一家陕西风味的小店。
她对着顶上的菜单点了一份羊肉泡馍,转头却发现了熟人,是任姜。
钟佳婧表情如常坐在他对面,问:“你这什么表情?”
“是震撼,我第一次在工作日的九点以前见到你。”他话刚落下又想起什么,然后继续开口补充,“哦,不对,准确来讲节假日我也没见过。”
“大惊小怪。”钟佳婧嘟囔一句,抬手开始掰起了手中的馍。
馍当以黄豆粒大小为佳,任姜盯着眼前的纤纤玉手仔细撕扯着,有些沉浸。
钟佳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出声打断他,“你自己没有吗?咱能不能专注自家?”
面前的汤烟雾已不在,是发凉的迹象,任姜有些尴尬,端起碗囫囵吞了大半。
他试图挽回愉悦局面,于是找话题聊天。
“我记得你家离这十万八千里,纪老板家也不在这附近,怎么会突然跑这来吃早饭?”任姜好奇问。
那天被纪南死缠烂打要求乘车后,他回去越想越气,没隔几天就跑去izoo找店长刺探了军情。
具可靠消息称,纪南的家就在公司附近。
所以无论怎么看,钟佳婧都没理由出现在这个方位。
听到对方提到纪南,本就心虚的钟佳婧手都打了个颤,险些把剩下四分之三个馍直接撒进汤里。
她坐正身子,重新保持平静,“我聘你当管家吧,不然管这么宽的技能都没处施展,实在是埋没人才。”
任姜嘀嘀咕咕,“小白说得挺对的,口水交融多了人果然会变得一样,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谈恋爱就是为了继承纪南那张毒舌巧嘴。”
钟佳婧绷不住了,她暴躁地把手里剩下的三分之二个馍胡乱撕了两三下就丢进了滚滚浓汤里。
路过的老头见了直摇头,说她这个行为简直是“暴殄天物”。
钟佳婧不以为然,趁热吃了个一干二净,只是心还是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