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好!”丁喻笑道:“小楼可以让干将峰的师弟们帮个忙,不用半日就能建好。”随后又道:“若是每日只做一宴,不妨将价格定得高些。”
他也正有此打算:“我手上没有珍奇的灵植灵兽,就算能保留下大部分的灵气也卖不上高价。”陆拾遗早已想过这个问题:“一桌三千块极品灵石,你看是否合适?”他说完便有些惴惴,这价格在自己看来也确实有些高了。
却不想丁喻摇了摇头,笑道:“这价要低了,每宴至少八千块极品灵石。物以稀为贵,你每日只做一宴,而舍得花三千极品灵石来一宴居的修士并不差这点灵石,定得越高他们反倒越会捧场。”他讲的道理陆拾遗都明白,只是怕自己将价定得太高了反而让人望而却步,如今见丁喻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
丁喻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放心吧,我保证这一宴居十分抢手。”他敢这么说,心里自然有十分的把握,先不提陆拾遗的手艺,单单就不折损食物中蕴含的灵气这一点,便已让许多修士趋之若鹜。
干将峰的弟子对陆拾遗的手艺也有耳闻,自然满口答应,只是在他临走前厚着脸皮道:“这一宴居不知何时开张,我与师弟们也想定一桌。”说话的弟子已经是金丹期修为,干将峰弟子擅长炼器,因此手头也算富裕。想借着这层关系插个队,好光明正大地尝尝陆拾遗的手艺。
“没问题。”陆拾遗大手一挥,大方地应了下来,心里早就打算在开张前好好地宴请他们一顿。
金乌西落,黄澄澄的日光照在陆拾遗身上,将他烘得暖洋洋的。他对干将峰弟子很是放心,回到淋畅园后就拿出了陈复留下的玉简继续翻阅,偶尔遇到想不通透的地方就记下来,想着等舒墨回来再问问他。
陆拾遗靠在竹摇椅上,护食一屁股坐在他的膝盖上,用翅尖数着自己剩下的炒米,间或塞两颗到嘴里。
丁喻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时无法将他与冰寒如雪的楚殊墨联系到一起。倒是陆拾遗听到了动静,将神识从浩瀚如海的玉简中抽离,不解地看着对方,双眸好似在问:“怎么了?”
“师父让我把炼制好的法宝给你送来。”陆拾遗一时忘了还坐在他膝盖上的护食就站了起来,护食颠簸了两下拍着小翅膀扒在了陆拾遗的裤腿上,泪眼汪汪地看着不小心洒落的炒米。陆拾遗顺手兜住它的屁股,将它捞起放在肩膀上,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小把炒米放在它合拢的翅膀上。
随即不解地看向丁喻,似乎不明白自己让干将峰弟子炼制的小楼怎么最后到了剑一真人手上。丁喻见状解释道:“师弟炼制时恰巧被越君真人瞧见了,便与师父一起在法宝外布了几道防御阵法。”陆拾遗大惊,丁喻手中那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小楼在这一刻变得光辉闪耀起来。
“不先看看?”陆拾遗闻言双手接过丁喻手上的法宝,从外看这只是一座平凡的木雕小楼,若不是丁喻道出,谁能想到这小楼外竟有两位合体期大能亲手布下的阵法。
“本来这阵法是想等到……”丁喻几不可查地一顿,片刻后才有些变扭地继续道:“舒墨师弟回来再加的,只是他身在极北之地,只怕赶不回来,所以便由师父和师叔先行布阵。”陆拾遗闻言将视线从手中的法宝移开。
自从舒墨离开后他就镇日忙于修炼,就怕自己清闲下来,而一旦稍有松懈他便会忍不住开始担忧远在极北之地的舒墨。
“是啊。”陆拾遗脸上的喜色褪去了大半,忧虑道:“他离开已有月余,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是否平安。”丁喻一见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就恨不得捶几下自己的脑袋几下,暗道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绞尽脑汁后也只能安慰道:“师弟说过的,至多三月他就能回来。”陆拾遗闻言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忧虑压了下去,重新将心思集中在手上的法宝上。
淋畅园的院子太小无法祭出法宝,他只能抽出一缕神识飘入小楼中。
从外看它只是一栋二层木质小楼,周身雕刻的纹饰虽然精致,但并不算出众。而当进入小楼后,陆拾遗才知道什么叫作内有乾坤。
两层的小楼只有边角的一座旋梯直上,空旷的大厅因四壁嵌着的夜明珠而亮如白昼。陆拾遗的神识在一扇木门外停了下来,他对符箓的了解粗浅,但依稀看出这门上画的符箓能停滞时间。这样的房间一层共有两处,想来是让他放置食材的地方。
二楼就更加简单了,陆拾遗每日只做一宴,因此只设了一个房间,而房中又加了小小的迷幻阵法,只要法宝的主人意念一动,房中景致便会因意念的变化而变化。
陆拾遗收回神识,丁喻见状问道:“如何?”
“喜出望外。”陆拾遗笑道,看样子十分满意。
“法宝认主后便可放置了。”丁喻道:“不少弟子在听闻你要开这一宴居后,来向我打探消息。”陆拾遗用食指按在小楼底座,被锐物划伤后沁出的血珠很快与法宝融为一体。他的意念一动,小楼便被藏在了袖中。
陆拾遗笑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简回道:“这玉简里有我整理好的食谱,劳烦师兄交给掌管膳食的弟子。”丁喻一惊,厨修与普通修士不同,这玉简中的食谱虽然看似简单,却凝聚了陆拾遗的心血。若是平常修士早就将之珍宝似的藏好,哪里会如此大方地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