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外人了,明曦小姐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站到明曦身边,尉迟洵笑容微敛,不再兜圈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模样。
明曦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叫什么明曦小姐,太见外了,你还是像从前那样,继续叫我师公吧。”
师公?
尉迟洵一愣。
叫她师公?
开什么玩笑?
他师父乃圣上亲封的医魁张扁佗,两年前在浙江遇到师公明神医,为师公折服,当场拜师。
后来师公名满江浙,连盛京城都有关于他的传闻。遇到疑难杂症,他也给师公写过信,承他教导医术,指点迷津,他对师公推崇备至,毕恭毕敬。
他的确有南下去杭州面会师公的打算,却因为担心医术不过关,无法得到师公喜欢而迟迟未能成行。
师公医术造诣极高,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又深谙教学之道,寥寥数言就让他茅塞顿开,拨云见日。
不用怀疑,师公他老人家就是传说中的凌风出尘、衣袂飘飘的绝世高人。
师父的确说过,师公今年到盛京城来了,问他要不要联系师公,见面请安。
被他拒绝了。
他坚信师公不同凡响,就算素未谋面,他也能从万万人之中一眼认出师公。
不必师父从中穿针引线,他一定能凭借师公与众不同的气质将他认出来。这是他这个徒孙的信仰。
再说了,去岁他亲自雕了一块昆仑冻石的章送给师公,上刻“明神医印”四个大字,他老人家很喜欢,回信答应他会随身携带。光凭这个印章,他就能把师公给认出来。
虽然暂时还没见到,但他有一种感觉,师公离他越来越近了。
这明曦是怎么回事,竟然说她是他的师公?
可真是大言不惭!
呵呵笑了两声,尉迟洵双臂抱胸,斜倚窗台,“说说你的条件吧,别饶弯子了。你既然知道我学医的师门,那也应该知道什么是我的逆鳞。刚才的话,我就当做玩笑。若再有下次,呵呵……”
虽未明说,但意思很明显,若再有下次,他就要对明曦不客气了。
“是吗?”
明曦也笑,“再说一次,我就是你的师公,不知小洵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说着,拿出一枚印章。雪白晶莹的昆仑冻石印章,顶端雕刻着象征着长寿的鹿纽,雕工精细,剔透玲珑,一看就雕刻者花了很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