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惜墨咬住自己的手指,看林潇砚的眼神莫名带着一丝惊恐。
林潇砚纳闷:“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殷惜墨沉痛道:“潇砚,你怎么能如此忍辱负重,本尊心痛。”
林潇砚气的捞起另一个枕头开始抽他,殷惜墨便又笑了起来,无奈林潇砚羞恼地低吼了句:“我说的是真的!”
似乎是他生气的样子终于让殷惜墨相信了,殷惜墨怔了下,不再和他玩闹,抓过枕头颇为意外地看着他:“当真?”
“真的!”
林潇砚抬手扯了扯袖子,觉得自己臊的有些发热,在殷惜墨的注视下,他又有些手足无措,拨了下自己的头发,只觉得不管做什么都颇为紧张。
“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认真的。”
林潇砚说要认真,也确实是认真的,在和二号相处,策划离开,并当真开始逃离的这一个月里,随着对殷惜墨本尊和二号的了解,他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殷惜墨正跨在可以被信任与不可轻信的分界线上,林潇砚为他辗转难眠,从相识以来的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他在为爱扑火与珍爱生命中来回挣扎。
林潇砚实在不敢轻信他,他本来就是个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大学生,人生经验与看人的眼光根本不足,更何况是这种已有原著背景铺垫涉及生死的人物。
他一直配合他演戏,一直试图离开,是因为他确实赔付不起与殷惜墨做赌的代价,无论是生命还是真心,输了哪一样都会叫他痛苦万分。
可糟糕的点在于林潇砚在殷惜墨露出狐狸尾巴之前喜欢上了他,他得承认,他还是抱着些侥幸心理的。
反倒是如今,殷惜墨竟然没有杀了他,甚至除了把他关在荧惑宫内,连虐待都算不上,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林潇砚想,也许他对自己确实有几分真心在,他希望如此,盼望如此,并为此感到有些高兴。
但正像之前说的,林潇砚有个问题始终没搞明白,那个问题也就是他一直不敢相信殷惜墨的源头。
现在就让他大胆地赌一把,赌他把一切说开后,殷惜墨会带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殷惜墨似乎意识到了林潇砚有心事,并且打算谈心,他抱着枕头眼神越发深沉。
“谈什么?”
林潇砚确实打算好好谈一谈,但这种谈话有些显得自己太自恋了,而且贼尴尬,他决定先旁敲侧击一下。
林潇砚清了清喉咙,率先抛出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温玉泽?”
殷惜墨浑身一颤,大大的眼睛里有无限的迷惑:“???”
这个问题一出来,林潇砚就有些后悔是不是太直白了,不过以殷惜墨的脸皮他应当不介意自己直接问,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认真回答了。
林潇砚补充道:“要是不好意思回答就算了。”
殷惜墨抓紧了枕头,惊恐地看着林潇砚:“夫君,你疯了吗,我怎么会喜欢他,我跟他毫无关系,我对他恶作剧是因为你,绝对不是那种幼稚的小男孩心态!”
林潇砚眉头一跳:“等等,你对他恶作剧?什么时候?!”
殷惜墨眼一闭,手一抬,扶着自己的额角柔弱轻吟:“哎呀,本尊头痛,可能记错了吧。”
林潇砚:“……”算了,这不重要,略过。
殷惜墨将枕头放到自己小腹上,西子捧心,睁开眼睛泪汪汪:“本尊可从来没有勾三搭四过,莫要怀疑本尊的清白。”
自从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看到他这种娇滴滴装模作样的样子,林潇砚就忍不住心生怒意,恶声道:“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殷惜墨双颊绯红,眼波潋滟:“我以为说上千百遍潇砚总能信我,也不知何时才信。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入骨相思知不知。”
林潇砚:“背岔了!”
殷惜墨微微一笑:“我心悦你。”
脸红的就变成了林潇砚:“是,这话你说了很多遍,殷惜墨……既然这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们相遇之前就知道我了,当初在路边你假装成莫惜音,是不是故意算计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越说林潇砚越激动,因为这问题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刺,以前他以为殷惜墨是因为蝴蝶效应然后为了温玉泽接近自己,但后来殷惜墨总是缠着自己,不管自己怎么表演他都“不离不弃”,林潇砚便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了。
现在,他否定了温玉泽的原因,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殷惜墨看着林潇砚,沉默了会,说:“我倒是可以编出谎话来骗你,不过现在不想。”他露出尖牙笑了笑道,“我确实更早认识你,这与其他人都无关,只是因为你,我伪装是因为你,目的是你,为的是你,我只是……想得到你。”
这番发言让林潇砚面红耳赤,林潇砚盘腿而坐:“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其他的呢?为什么……不用自己本来的名字接近我,为什么要装成那副模样,为什么……咳,会喜欢我。”
他问着,殷惜墨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墨色的长发随着他依从蛇妖本性的扭曲乱成一片洒在床上,大红的被子衬的他肤如白雪愈发妩媚动人。
只是他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声,似乎带着浓重的悲怆,一时之间,他好像陷入了挣脱不开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