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砚纳闷道:“大师信任我,也信任惜音么?”
澄观阿弥陀佛了一声,说:“莫施主如何,小僧不敢妄加评断,小僧只能说,有林施主在身边就是安全的。”
林潇砚浑身一震,想,原来澄观也看出来了,殷惜墨那家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船上的风景虽美,看久了便嫌单调,无边无际的河两边,是连绵不绝的青山。
随着华云船飞速行驶,明媚的阳光渐渐消失,天空阴沉,继而驶入雨中。
换一种天气,换一种心情,有些事情,迟早是要面对的——其实是站久了,屁股的伤口有点疼,林潇砚想回去躺一躺。
在推门进去之前,林潇砚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往里看——殷惜墨穿戴整齐,正在认真地看一本书。
他想了想,面色平静地推门而入。
殷惜墨立刻抬头向他看来,眼睛亮晶晶,张嘴就喊了一声林潇砚的名字。
林潇砚面朝下趴到床上,故作淡定地说:“嗯,我休息一会,你继续看书吧。”
“好。”
出乎林潇砚的意料,殷惜墨竟然乖巧地应下了,然后果真继续低头看书。
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假睡的林潇砚,实际上眼睛眯了一条缝正在悄悄观察殷惜墨:不对啊,他怎么这么平静,按照经验,他应该扑上来继续之前让自己负责的话题才对。
反常,太反常了,这蛇精病肯定在憋坏!
林潇砚愈发提心吊胆,好半天后,殷惜墨放下书站起来了。
来了来了!仿佛是终于得到了结果,林潇砚吊着的那口气放下,他见殷惜墨朝自己走来,立刻调动起自己的全部精力准备应对。
殷惜墨嘴角含笑,走到床边,温柔体贴地替林潇砚盖上了被子。
然后转头走回桌边继续看书。
林潇砚:“……”就这?!
他半是怀疑半是不安,后面竟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他睡死之后殷惜墨才走到他身边,目光沉沉,伸手按到了他的后心处。
肌肤血脉之下,涌动着滚烫的血流,深藏的封印当中,蛰伏着一只小小的灵虫。
几丝浅淡的鬼气被殷惜墨吸走,略有不稳的封印重归平静。
“我思来想去,这大抵是报应。”殷惜墨道,“只是这报应为何应到你身上,莫非是知道,唯有你才能伤到我?”
说完他便笑了笑,道:“也罢,本就是强抢的这一遭,再多天谴,我陪你一道受着便是。”
……
那蛇颈龟的毒虽然解了,但毕竟伤到了身体,林潇砚精力便有些不济。一觉睡到了大晚上,白天睡,晚上自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