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他心血来潮般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下小王后的发顶。
似乎是被这个动作惊扰了,白泽鹿往他怀里蜷缩了一下,想避开这烦人的打扰。
“行行,不弄你了。”千清低声哄她,“你睡。”
他撑起身,没再碰她。
片刻后,有奴才进来询问。
这位一国之主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
千清从寝宫出来后便往处理政务的宫殿赶去,季英已经在殿内等候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先是坐下来,一边翻开今天呈上来的奏折,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事让你一天都等不了?”
秋猎统共才三日,今天便是最后一天。
季英原本也不想今日来说,只是这件事的确不能拖下去。
“展西的使者已经到了。”
千清执笔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眼来,“这次来的是谁?”
“展西左相顾让。”季英想了想,说:“还有两个三品官,剩下的没有什么话语权可以忽略不计。”
千清“啧”了一声,“就为了这么个事,丞相都肯送出去。”
他语气里的讽刺明显。
作为北元的丞相,季英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了安心,于是他难得附和了一句,“为了拉拢我国,他们不是连公主也送了过来。”
“?”
千清搁下笔,看向他,“我说季丞相,你明不明白同仇敌忾这四个字?”
“……?”季英有些纳闷地道:“我哪儿没有同仇敌忾?”
“我不是在附和你吗?”季英又补了一句。
“她现在是王后。”
千清提醒。
“……微臣非常明白这一点。”
但凡他当时早哪怕一天知道这位王后长什么样,当初千清气急问的那句“你怎么不自己娶”的时候,他当即就会表示,他愿意为了北元做出牺牲。
而不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庆幸千清尚有一丝王的理智。
但他现在希望王当时没有理智。
最好是强·迫他,让他去娶。
“你明白个屁。”千清说,“你要明白,那你用她举什么例子?”
季英张了张嘴。
千清又说:“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开口,你也知道,我是个比较斤斤计较的王,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已经帮你记下来了,你现在狡辩一句,我就多给你记上一句。”
“……”
季英识时务地闭了嘴。
千清重新捞起笔,翻开奏折,“就这么个事,你用得着今天来?”
“你自己安排一下不就行了,还得我教你什么是待客之道?你这位子是坐得□□逸了,想给自己增加点危机感?”
“……微臣没有这种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