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翊把姜老夫人送到医馆得到消息赶至巡城司衙门时,巡城司御守刘大人正头疼不已。
巡城司小令不认识姜辞婳和苏皎月,他可认识。
且不说双方都是阚京有头有脸人家的姑娘,更微妙的是两人都嫁给了宋翊。
看这架势分明就是后宅女子间的争斗,巡城司掺和进去算什么事。
就在刘大人胡子都快捋秃了的时候,在他看来两女争一男的当事人总算来了。
“大人,都是下官约束不力,给您添麻烦了。”
宋翊一进门就向刘大人赔礼请罪,刘大人连忙摆手。
“不过是巡城司刚好遇见,顺势把人带回来罢了,哪称得上麻烦。就是苏夫人受了些惊吓,我让人在后堂照看着。”
宋翊闻言,立刻快步入了后堂,片刻后扶着摇摇欲坠的苏皎月走了出来。
见姜梨婳正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像个没事人似的把玩着一只发簪,宋翊怒不可遏。
“姣姣一向对你谦和有礼,又数次替你在长辈前说话,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如今还想杀了她。”
“姜梨婳,你到底有没有心?”
姜梨婳本来不打算搭理宋翊这个傻逼。
这个词还是当初前世那位自此来自遥远异乡的老汉教她的,但诚如那老汉所言,傻逼之所以被称之为傻逼,就是因为他们不止眼瞎心盲,还喜欢凑到别人面前找骂。
“我的一腔真心早就被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吃了,不然你给我吐出来试试,看看我还能不能装回去?”
宋翊气的面色铁青:“你简直不可理喻,立刻向姣姣赔罪,否则你就去巡城司的大牢好好反省。”
但凡闹事者,进了巡城司未上公堂判下刑罚的,都需要家眷来领方能离开。
如今姜家父子传闻已战死沙场,姜老夫人昏迷不醒,能领走姜梨婳的就只有宋家人。
姜梨婳一个女子,还能去蹲大牢不成。
这话一出,刘大人先有些不忍道。
“便是普通百姓家的女眷,受了牢狱之灾,出去后名声都会大大受损,更何况她一个名门贵女,今日若真的入了牢狱,以后出去可怎么抬起头做人。”
宋翊闻言眉目间有些许松动,但不等他有所言语,怀里的苏皎月倏然柔声道。
“刘大人说的极是,为了姜妹妹的名声,这牢狱之灾是万万不能让她受的。”
“翊哥,今日我们来见姜妹妹,本就是为了带她回家的,切莫为了我伤了你和姜妹妹的感情。”
见苏皎月面色惨白,说这话的时候身子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显然是今天被吓的不轻。
但即使这样,还依旧在为姜梨婳考虑。
相比之下,越显得姜梨婳面目可憎。
宋翊面上怒色又起,指着姜梨婳斥道。
“你听听姣姣说的什么话,你又说的什么话。受恩不报也就罢了,今日你还差点杀了她。”
“事到如今,你依旧不觉得自己应该向姣姣赔罪吗?”
姜梨婳转动发簪的手腕一顿,偏过头先是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宋翊,继而又将目光落到正悄然拭泪,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苏皎月身上,意味深长道。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给她赔罪,好啊,我满足你。”
说罢收了手中发簪,起身朝着宋翊和苏皎月走去。
见姜梨婳总算听他话了,宋翊脸色好了不少,正想揽着苏皎月坐下,让人奉茶过来给姜梨婳,让她向苏皎月跪地奉茶赔罪,却不想姜梨婳到了他们面前后,竟扬手一巴掌重重的甩了苏皎月脸上。
“啊……”
宋翊满目不敢置信的神色:“姜梨婳,你疯了吗?”
姜梨婳揉了揉刚刚打人的手掌,轻声嗤笑道。
“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外室之女,也配让我向她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