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郁珏并没有因此为难她,甚至主动询问起姜梨婳清点嫁妆一事。
姜梨婳凝神道:“东街的铺子已尽数收回,西街的铺面较大,账本又做的不全,恐怕要耗些时日。”
郁珏微微点头:“回头去找我府中的齐管事,他是看账本的好手。”
得郁珏主动出手相助,姜梨婳受宠若惊。
“多谢殿下。”
郁珏闻言,煮茶的动作一顿,偏过头看着她。
“你怕本宫?”
姜梨婳神情一顿。
倒不是怕,只是觉得这位五殿下平起来看起来病体孱弱,人畜无害,人后却杀人作案若宰鸡屠狗,反差也着实太大了。
只怕仅靠三寸不烂之舌就让边陲诸国甘于臣服的传闻也有待商榷了。
这番沉默落在郁珏眼中,只以为姜梨婳是默认了他的询问,抿了抿唇后,特意放软了声音道。
“平日里本宫一向待人极好。”
话音刚落,青禾忽然快步而入。
“主子,陈侍郎一家都已寻到,他说自己是受了对方的蒙骗,并不知道对方想杀了您。”
郁珏面色恹恹的轻啧了一声,意简言赅道。
“抄家,流放。”
待青禾离开后,郁珏特意语气温柔的对姜梨婳补充道。
“你看,本宫从不随意取人性命。”
姜梨婳:“……”
“上次你暗示本宫你可帮忙解决晋北粮马道的事,说来听听。”
看着满地的尸体,姜梨婳心道,这问话的时机挑的可真好。
虽然觉得这位五殿下着实有些不做人,但还是肃然道。
“想建粮马道,需要巨大的财力人力。臣女不才,手中握有一份外祖母当初赠予的私产,可献于殿下。”
池家太夫人所赠,必是巨产,确实能解郁珏钱银所缺之忧。
但……郁珏却斜靠于一方破烂的椅背上,语气慵懒道。
“如今朝中内外想要巴结本宫的人处处皆是,你怎么断定本宫就你这份钱银非要不可呢?”
姜梨婳当然知道这不是郁珏非要不可的东西,她赌的是其它东西。
“殿下不缺钱银,但晋北粮马道却迟迟没有动工,臣女猜,是黄尘沙暴之忧未能解决。”
果然郁珏听见这话,脸上的慵懒之色立刻消散了不少,看着她的眼神又若虎狼盯住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