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间,我看不到,摸不清,想不透,牵着我手的唐小逸,这到底是怎么了?生的哪门子气,撒的哪门子泼?明明在餐厅里跟美女吃的好好的法国大餐,怎么就出现在我家楼下?明明开车过来,为什么还要这样走?这是要去哪呀?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明白寒凡和唐小逸,甚至连童谣也从未看懂过!“唐小逸,你放开我!”“唐小逸,你弄疼我了!”“唐小逸,我要回去睡觉!”“唐小逸,你到底带我去哪?”“唐小逸,你再不放手我报警了!”“唐小逸,你这是绑架,会坐牢的!”“……”我和唐小逸,就像是个包容的父亲牵着顽劣的女儿,任女孩如何吵闹,父亲只是一味地纵容。我用旁光、侧光,将我前面的唐小逸扫了个遍,却不见他回头;我用逆光、尾光,又重新扫视一圈,他仍旧没有吭声的打算;最终,我发现,就算我用激光扫荡一圈,他也不会回头瞄我一眼的。心里越发焦躁不堪,眉头也锁的越发紧,我想翻脸了,使劲地想将手从他钳制中挣脱出来,可他像是知道我的心思般,手越握越紧,到后来,竟十指相扣,紧紧纠缠----我烦躁地甩着手中的便利袋,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可直到袋破奶洒时,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甚至连我想去捡掉落在地的酸奶都不准。“那男人是谁?”许久,久到我以为唐小逸今晚打算就这么跟我演默剧到天明时,他突然开口了,我愣了愣,有些迟疑,脑子依然糊哒哒的,“哪个?”“跟你跳舞的那个!”“哦---我客户!”他突然转身,将我逼近路旁的树干上,困于他和树之间,恶狠狠地吼着,“香朵儿,我真想掐死你!”被他拉着走了这么久,又累又疼又委屈,被他这么一吼,越发憋屈,蹲在地上,像个耍赖的孩子般,嘤嘤地哭了起来,“你以为我想?呜呜----可我辛辛苦苦画了大半个月的画,手酸的两天都拿不住筷子,他凭什么赖着不付钱?凭什么呀!你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有钱少爷凭什么就喜欢耍着我们玩?几顿饭的钱非要拖着欠着赖着,好玩吗?有意思吗?”我象个孩子抽噎个不停,“你以为我不想安安分分地读书,当个潇潇洒洒、及时行乐的大学生,你以为我想这么辛苦,这么累,受你们的气----我不就是想靠自己的本事赚点学费,养女儿养自己嘛!可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呢?”我哭的无法自制,撒火般地薅着绿化带上的草坪,摔着砸着恼着怨着----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钱的重要性!当那些有钱的善心人士穿着名贵华服、揣着名牌钱包,拎着花俏却并不实用的礼物,抱着孩子来到孤儿院慰问我们这些孤儿时,一边假善地将礼物发到我们的手中,一边冷眼地看着他们的孩子辱骂、取笑我们。在蜜汁里泡大的孩子们,爱心也许是有的,可是攀比和优越感同样也存在着。优越的环境和父母的宠溺,让他们更早学会的是嘲笑、讥讽、刻薄和鄙夷,又怎会懂得我们的痛苦和孤独?他们还小,还没有分辨善恶的能力。看到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是厌恶和炫耀,他们脑中存在的是等价交换。当施舍方和被施舍方发生冲突时,往往有理的一定是强者。他们的父母捐赠物品和钱财时,他们便有了可以任意欺凌我们的权利。大体院长和家长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当他们的孩子欺负孤儿院的孩子时,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漠视着,而当我们受不了侮辱反击将他们的孩子揍哭时,大人们护犊的本性暴露出来了,将自己喂的白白胖胖的儿子揽入怀中,一边心疼地呵护着,一边厌恶地斥责我们的教养问题。归根总结:我们是一群有妈生没爹养的小赤佬。从哪个时候,我便明白了,人是分三六九等的。而这个分界线便是钱和权。我想我是早熟的。七岁的时候,我便知道塑料、铁、废纸是可以卖钱的,垃圾可分可回收和不可回收。我不是我妈,我比她现实,爱情不是我的全部。为了赚钱,我捡过垃圾、做过童工、卖过报纸……现在还沦为了舞女……我不怨天尤人,这世界上比我悲惨的人多的多,我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来得到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是……可,怎么就这么难这么难呢?长的漂亮,人家说你以色拉活,谁看到我的劳苦我的付出我的辛劳了呢?“好了,好了,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要回来,好不好?”唐小逸蹲下身子,将哭的泪流满面的我抱起,护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我抽噎着小声说,“你这么好心?难道你想从中抽回扣?唐小逸,不带你这么黑心的?我们这可是血汗钱呢?”其实我知道他不在乎这点钱,可这样温柔的唐小逸和方才吼我的唐小逸,让我一时无法适应。请原谅我的心直口快!“香朵儿!老子在你心中就这么龌龊?”他火大地吼我,伸手拦住一辆的士,打开门,一把打横抱起我向车里走去。“那你也跟他一样,打着我的注意?好吧!若是非要在两人之间昨个选择,我选你!”我知道唐小逸对我还是有兴趣的,不然他也不会扔掉一个大美女来找我。“哭得像小狗似的,谁要你!”他嫌恶地把我推到一旁的座位上,忿恨地吼着。不过动作还是挺轻柔,至少没弄疼我。“你不跟我做,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再没心没肺,也看得出他对我是真的好。“老子犯贱成不?”一声怒吼,吓地我刚飘出去的心神马上归位,他嘴角扭曲成一个自嘲的笑容,一言不发地把住我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唇压止我因讶异而微微开启的唇瓣,纠缠挤压,轻啜的呼吸交织着他诱惑的鼻息,舞动着激情的旋律----“唐小逸----”不想你还吻我!你个没立场爱撒谎不诚实的男人。他不理会我的挣扎,文风不动固住我,纠缠我的舌。呼吸被吞入那散发着浓烈男人气息的唇间,肺里的空气被抽光一般。近乎窒息的恐惧感,我不住的挣扎,他如狂风样席卷我的唇舌却愈见激烈。头脑因缺氧开始昏沉,腰肢酥麻,抵抗越来越无力。不知道什么时候,愕然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开始回应他的吻。“我他妈的真想吃了你!”他含着我的唇,重重地吮吸,浅浅地咬着----不忍、不舍、又恼的要命、恨的要死!我轻笑,呵呵----真是个别扭的男人-----暧昧(上)雅岚休闲吧,环境古朴典雅,又不失现代豪华,总体风格为中西合壁,突出休闲与随意,具有十几套不同风格的单间以及幽雅别致阁间雅座,温暖的瞪,泛着黄晕,不仅不低俗反而很有意境,细节处甚至有些旧时二三十年代江南的情调,大气中透着细致。被唐小逸牵着走了半个小时,又坐了半个小时计程车,饶我再好的性子也被磨暴了、再好的体力也被磨软了!跟着他进了包厢后,我猛地甩开他的钳制,一个猛子扎进柔软的沙发上,瘫软成一滩泥。包厢里的男人帅、女人的美,可我全无欣赏的意思。“小逸,你怎么把她带来了,丫头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看似挺寻常的问话,其实内有玄机的很。“在路上碰到的,脏的像被遗弃的小狗,看着可怜就带了过来!”唐小逸的回答中,有着淡淡的冷漠和疏离。“小逸,你把这祖宗带来,今晚又不想上场了?”问话的是王子,接话的是眼镜哥哥,“醉卧美人榻,宁死也甘愿!”果然人家还是有点文学修为的。他们都是玩家,从女人胸脯、男人菊花堆里爬出来的资深玩家,自然早就看破我和唐小逸之间的猫腻。对于此事,我采取不搭理不解释不参与的态度。歪斜着躺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用手做扇,扇风解署。程俊不甘寂寞地凑了过来,“怎么了?妹子,闷闷的样儿,谁欺负你了?”“哥,您还猜对了,确实有人欺负我了!”“看出来了?告诉哥,谁欺负你了,哥替你做主!”说这话时,眼睛却飘向唐小逸,一脸的调笑,一嘴的酒气。唐小逸也看向我,唇边飘着一弯淡淡的笑容,似洗耳恭听,似玩味嘲讽----“前段时间接了个活,按时完工,质量保证,可老板挑三拣四不肯付余款!”我说的这人,姓李名富贵!锦绣房地产的老板,老色鬼一个,我和周周两个月前接了为他别墅做壁画的活儿,活儿都结束一个月了,可尾款到现在还没结清。这话说了一半,后一半是他竟然以这个做要挟,暗示我陪他上床、做他情妇。我cao他祖宗十八代,姐虽然看起来不纯情,可却一直都没做过不纯情的事,唐小逸除外!想到前天下午他以还款为借口将我堵在校门口,又死皮赖脸拉我上车的情景,我就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