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是有人饲养的,其主人应该就是指使它暴露自己就是凶手的家伙,如此推理,那位主人对于自己与揍敌客家族都是不小的威胁,安全隐患不能无视,必须彻查到底。伊耳迷没有杀死这只鹦鹉的意思,他的目标是鹦鹉背后的人,所以伊耳迷只是随手丢上几个念钉,催促它更快地逃命。不过这只鹦鹉显然是被主人精心饲养训练过的,无论是飞行的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与其他的鸟类不可同日而语。宠物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应其主人的能力,伊耳迷思索着是否应该试探一下这只鹦鹉的能力限度以判断其主人是否好对付,以便提早决定策略。这样想着,伊耳迷手中的念钉速度与准头开始直线上升。险险避开伊耳迷的念钉,一夕忽然发现自己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处于逃命的境界,在流星街里面逃,在流星街外面仍旧逃,真是背运。这个年头,这个世道,果然是不好混啊不好混……后面风声正紧,估计又是伊耳迷的念钉来了,一夕一个急转弯,一道风刃挨着翅膀边滑过,割得皮肤火辣辣地疼,几根羽毛翩然而落,还没等一夕庆幸自己再一次躲过之时,后背一阵刺痛。一夕知道……自己受伤了……被伊耳迷的念钉打中了……虽然不是什么要紧部位,但是……真他妈的疼!一夕暗中咬牙,没有时间与多余的思绪哀叹自己的受伤,再次提速,提速。右翅膀继续中钉,然后是左翅膀。……妈的,这倒是对称了……再次急转弯,天空竞技场赫然出现在眼前,一夕从来没有如此高兴地见到这幢建筑,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溺水时的浮木,寒冬的篝火,缺氧时的氧气瓶……正当一夕思索着是否直接冲进天空竞技场寻找西索的时候,西索那美妙的身影就赫然出现在一夕的眼前。那张一直被一夕腹诽为碍眼的油彩面孔看起来却是那样的亲切,一夕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张开嘴,叫声悲壮。“西索大人啊……”饶是西索这样的人也被一夕如此的阵势弄得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很给一夕面子地伸出手臂,敞开了自己的胸怀。“小鹦鹉果实……?”还没等一夕主动“投怀送抱”一次,“刷刷”几道黑影就将一夕逼得偏离预定轨道,险险地绕到西索背后,终于喘了口气。“你是谁?”西索眼睛微眯,打量着这个跟着小鹦鹉而来的不速之客。这个人很强,非常强,是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交手过的强,西索感觉自己好战的血液开始沸腾。西索这一句话,是在伊耳迷意料之外的,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这跟自己的想法不符……不过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却是货真价实的。伊耳迷沉默,警惕地看着西索。西索不在意伊耳迷的沉默,不管他是否沉默都不妨碍他下一步的行动。扑克牌翻飞,进攻。这正是一夕想要的结果,两个人影以一夕不可见的速度战斗着,也只有在面临强敌的时候,西索才会忘记身边的危险,只专注于这个眼前的敌人。一夕将自己储存在体内的灵魂之力调出来大半,想了想害怕不保险,索性把所有的力量都调动起来,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只能成功,不许失败!身上拜伊耳迷所赐的伤口尖锐的疼痛,也托这样疼痛的福,一夕得以集中起注意力保持清醒。一阵眩晕之后,一夕知道……自己成功了……西索的自我意识过于强大,一夕只能争取到一小段时间,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重获自由的一夕展开翅膀,重新飞向辽远的天空,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舍弃自由,绝对不会!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首诗,真是彻彻底底的真理啊!“竟然逃跑了?”西索满不在乎地拔出肩膀上的念钉,抬头看着鹦鹉逃之夭夭的方向。“到底是怎么回事?”伊耳迷开口问道。为何眼前这个小丑装扮的男人会突然停下一切动作,硬生生地经受自己的进攻而不躲闪?为何刚刚那一瞬间的动作停滞就好像他被控制了一样?为何那只鹦鹉忽然飞走了?为何这只鹦鹉似乎对自己很了解而它的主人却似乎一无所知?为何……要将自己引到这里?一串的疑问在伊耳迷头脑里滑过,一种假设浮现脑海,但是……这样的假设……太扯了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我的小鹦鹉果实?”西索眯起眼睛,眼神危险而雀跃,像是看上了一件很难得到却无比感兴趣的玩具的小男孩,充满了占有欲与挑战感。就在这一瞬间,伊耳迷告诉自己,如果可以的话,绝对不能与这个男人为敌。“你是谁?”伊耳迷问……朝夕四周空洞洞的……流星街带着腐败的气息,高高的垃圾山,血腥味浓烈的风尘。库洛洛优雅地坐着,他的背后死神高举着镰刀,冲着自己凄厉地冷笑……飞坦拿着染满鲜血的匕首,缓缓接近,细长的眼睛闪烁着狰狞的冷光,轻缓地询问着“要怎样杀死你呢?”……信长与窝金一坐一站,身上溅满他人的血迹,仍旧处于兴奋状态的肌肉硬绷绷地鼓起……侠客仍旧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娃娃脸的背后却是冷漠的恶毒,他把玩着手机,将天线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玛奇冷冰冰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派克诺妲默然地无视,小滴天真地眨着眼睛,满是期待……“小滴可以跟小黑一起玩了吗?”心脏嘣嘣地跳着,自己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怎么可能又回来了?一夕一步一步后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什么猫,也不是什么鹦鹉,是一个人……猛地回过头,抵在脖子上的扑克牌伴随着诡异地笑声。“小鹦鹉果实真是不乖吆?”涂满油彩的小丑面孔咧开嘴唇,呵呵地笑道“不乖的小果实还是杀掉好了?”不……不要……我听话……不要杀死我啊……扑克牌往前一送,尖锐的刺痛……妈的……好痛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忍忍吧,拔出念钉是一定会痛的。”……哈……啥米……?一道光线泻入,驱散了一切梦魇。一夕缓缓睁开眼睛,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悬在自己面前上空的面孔。这个人……看起来……蛮面熟的……“小鹦鹉不要挣扎呐,我要拔了!”痛痛痛痛!一夕挣扎,却被死死地按住。一下……两下……三下……三颗念钉。一夕松了口气。“呵呵~小鹦鹉一定是筋疲力尽了吧?幸好被我发现,不然可是会死掉吆!”那人将一夕托起来,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羽毛“真是可怜的小鸟,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温暖的语调让一夕鼻子一酸,张嘴想要说什么,嗓子却火辣辣地疼痛,发不出任何声音。“嗯……似乎病的很重呢,看来要养你一阵子了。”他微笑着站起身,将一夕稳稳得托在手心里“对了,我叫金,金·富力士,小鹦鹉就暂时跟我一起旅行吧,直到伤好了为止。”金……富力士?一夕瞪大了眼睛,走了n天狗屎运的自己终于也走上一回好运了?!金看起来大大咧咧,却对一夕这个重伤员照顾地无微不至,肉体的伤痛渐渐平息,一夕也渐渐平静下来,回想起了晕倒之前自己经历的事情。话说自己无比英勇地控制住了西索,解开了那该死的“伸缩自如的爱”,然后展翅高飞到自由的怀抱……然后……因为精神不济外加伤势不轻,所以急需找一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再然后……见到一片林子就兴奋地飞了过去,准备找点水果一类的果腹,再休息一段时间接着上路……最后……发现果腹的水果没找着自己却成了别的野兽的果腹目标,左躲右闪之后终于投入量黑甜的晕眩,等到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就看见金这位救世主了……思路理清完毕,一夕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像金说的,幸好自己被他及时发现,不然自己就真的完蛋了……这也说明自己是走运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夕心中希望的火花热烈的燃烧着。“小鹦鹉想喝水吗?”金低头问道。“嘎……”一夕开口,然后一头黑线。如此的破锣嗓子说明了一夕嗓子的语言功能彻底报废。不过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金爽快地将清水捧到了一夕面前,和蔼地微笑“喝吧。”清水甘甜冷冽,一夕很想哭,他是一夕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无偿地对她好……金……阳光是金灿灿的,金子是金灿灿的,奶奶的眼睛也是金灿灿的,这是三样总让一夕感觉到温暖的东西……现在又加上一个,金灿灿的金……一夕笑起来,金灿灿的小眼睛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小丫头在笑什么?”金点点一夕的头,笑道。哎?小丫头?一夕怔住,难道金知道自己的事情吗?但是一夕只是觉得疑惑,并不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