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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前任牧首（第1页）

吕一如临大敌一般的看着那蜷缩在椅子上的白袍老人，心底流露出一丝苦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该死去的身体奇迹般的恢复了，但掷出「阿尔忒弥斯之箭」已经用尽了吕一身上的气，他现在已经处于枯涸的状态。

“宰了小的来了老的吗？”吕一吐槽了一下，警惕的看着那白袍老人。

那老人慢慢的把手杖杵在地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吕一摆了摆手说道：“孩子，我对你没有恶意。”

吕一没有说话，只是警惕的看着他。

“我叫格列高利，是教会的前任牧首。”那白袍老人自我介绍到，“同时也是阿塔纳修斯的老师，是我引导他走上了侍奉神的道路。”

“自从我退位以后，平时会在教堂的忏悔室里聆听信徒的忏悔，今夜我看到了阿塔纳修斯星星的流动，所以来看看他。”

格列高利看着被黄金箭头钉死在耶稣神像上的阿塔纳修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属于他的星星已经坠落了。”

“所以你要为你的弟子复仇吗？前任牧首大人。”吕一问道。

“复仇？不，我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件事都是非黑即白的，如果将仇恨延续下去，最终复仇女神厄里倪厄斯会降临世间。”格列高利摇了摇头，“何况我做不到，阿塔纳修斯的星星坠落在月亮旁边，杀死阿塔纳修斯是伟大的阿尔忒弥斯，忠诚的信徒怎么能有这种离经叛教的想法呢？”

“忠诚的信徒？你们不都是基督的信徒吗，何必在乎奥林匹斯众神的想法？”吕一指了指那高大的基督神像嗤笑道。

格里高利解释道：“教派的改变是政治妥协的产物，我的孩子，东罗马人的血液里永远流淌着古希腊的信仰。”

说着他开始缓慢的向吕一走来，坚定但每一步似乎都费了很大的力气。

“允许天主信仰进入我们的国家，无非是因为我们那愚蠢的兄弟国家，他们盲目而痴愚，被外来的神洗涤了思想，如果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支援，如果……”格列高利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似乎在回忆那鼎盛时期的罗马帝国，“当你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事不由人，我的孩子，你可以痛斥我、辱骂我，但你不可以怀疑我侍奉我神的决心，孩子，我是如此，阿塔纳修斯，君士坦丁是如此，罗马的子民们也是如此。”

吕一沉默了。

“孩子，阿塔纳修斯死于自己的野心、盲目和自大，这无关你或我，没有你，也会有下一个人。”格列高利走到了阿塔纳修斯尸体的旁边，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阿塔纳修斯已经僵硬的脸庞，叹息了一声。

“但是你不一样，你的身上有着奥林匹斯众神的气味，我听说了你的进言，你是个富有远见卓识，而且没有被昔日辉煌蒙蔽双眼的聪明孩子，我已经失去了阿塔纳修斯，拜占庭已经不能再失去你了。”格列高利看着吕一说道。

吕一问道：“既然你能救我，那你为什么不救阿塔纳修斯？”

格列高利摇了摇头，说道：“他死在觐见月亮的路上，出手的是伟大的阿尔忒弥斯，我微薄的力量没办法将他救下。”

格列高利看了看依然将阿塔纳修斯的右手手掌和胸膛串在一起钉在基督石像上的「阿尔忒弥斯之箭」，说道：“如果我猜的对，这是传说中那铺天盖地的箭头，众神之父送给祂最疼爱的女儿的礼物，像我这样的凡人如果未经阿尔忒弥斯的许可，

触之即死。”

接着他转头看向靠在墙上的吕一，请求道：“孩子，你能收回「阿尔忒弥斯之箭」吗？阿塔纳修斯他毕竟是我最疼爱的弟子，我希望让他入土为安。”

吕一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走到阿塔纳修斯的遗体前，将「阿尔忒弥斯之箭」拔了出来，放进系统背包之中。

失去了「阿尔忒弥斯之箭」的支撑，阿塔纳修斯的尸体一下子扑倒在地上，贯穿胸膛的伤口出没有血液流出，散发着一股灼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