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是打算来接着编完那架秋千的,而今却陷在某些情愫里无法自拔。
风过无痕,雁过无声,而有些事情,像风,像雁一样掠过,却留了些烙印在心间。
如果记忆是有形的,人的一生是否需要一个大大的空间去储存它?
如果记忆是流动的,人们是否需要为它设置很多很多闸门?
为什么依依总是没办法管理好自己的记忆?
雁寒径自甜蜜,被指尖的一缕疼痛唤回遐思:不好,母亲在唤我回去!匆匆与依依道别后雁寒飞奔回家。
指尖的疼痛感是雁寒母亲传来的暗号,与如风的风鸣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来还想多与依依看会儿夕阳的雁寒心急如焚:母亲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依依并不好奇雁寒来自哪里,要去往哪里。无论他是谁,来自哪,他都是她的朋友。
就算以后雁寒与她敌对了,她也会深深记得有过这样一位朋友。朋友是一个幸福的指代,只要心里放着彼此就已足够。
就算不联系,不言语,心里依然会暖暖的。
依依走到未编完的秋千前,突然一阵晕眩,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差点站立不稳。她用手揉了揉因为晕眩而有些胀的额头和太阳穴,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当她的眼睛缓缓恢复视觉,依依看到了刚刚还在她脑海里蹦跶的云遥。是真的吗?还是依依仍然眼花?她不自觉地抬手想要证实一下。
云遥远远便看到依依晕眩的一幕,所以在依依顾不上所有的情况下移形换影站到了依依面前。
她怎么会这么虚弱?印象中的依依一直是坚毅的眼神,紧抿的倔强小嘴,全身就像绷紧的弦。为何现在她紧皱眉头,手捂胸口,几乎站立不稳?
依依身旁未完成的秋千耸拉着,像做错事的孩子,也像云遥现在的心情。
依依伸出的手被一双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布满茧子的手握住。依依连忙抽出手,重心不稳的她跌坐在地上。
依依心想:这个大色 狼又想占我便宜!可我现在全身无力,到底该怎么对付他?要不就顺势假装昏迷,等他放松警惕后用法术定住他。
这样想着,依依就微眯着眼一边假装昏迷一边观察云遥的举动。
云遥本来是看见依依摇晃着伸出手,以为依依需要扶一把,难得热心地伸出双手,却被依依挣脱,有些懊恼刚才的热心。
可是看依依倒在地上久久不起来,又有些不忍。他不知是计,像是关心又漠不关心头也不低下去看一眼地说:“喂,别闹了。”
依依还是一动不动。云遥用余光看了一下依依,以为依依昏迷了,便蹲下想抱起她。
不料,云遥还没伸出手依依便动法术。
依依没想到的是,此刻的她,连法术也施展不了。依依没有定住云遥,却把自己真的弄昏迷过去。
蹲着的云遥被依依一个施法术的动作吓得愣住,却不见有什么法术施展出来。再看依依好像还在昏迷,不禁笑了:“这小妮子!昏迷也这么不老实!”
从没有人看过云遥真正意义上的笑。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真的咧嘴笑,可惜还是没人看见。
云遥抱起依依,想把她送回家,才现自己连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太阳已经下山,留她一个昏迷的小姑娘在山里总是不妥的。罢了,我把她带回魔界吧!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等她醒来把她送出魔界就是了。
云遥抱着依依跃身往魔界飞去,根本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他随风飘飞的衣袂像在互相耳语,出轻轻地摩擦声。夜是寂静的,所以也是最适合思维沉淀的。
在寂静的夜里,我们也许该思考一下未来。但未来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我们永远也走不到未来,我们又每天都活在昨天的未来中。
回到魔界,云遥把依依放在他的床上,回身把门关紧。看着依依安静的侧脸,云遥心里漾着一种莫名的幸福。“笃,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
云遥用一贯的威严声音问:“什么事?”
“王子,凌公主让您过去她那里一下。”外面恭敬地答道。
“知道了。”云遥回应了外面,却没有马上起身,而是细心地帮依依盖好被子。
云遥还没走到公主房间就听到公主责骂雁寒的声音,知道雁寒有难,连忙推门说:“姑姑,找我什么事?”
“云遥来啦,你来评评!你看他整天不归家,在外边鬼混些什么也不知道!我就看见你练了一天的功,而这不听话的居然一整天人影都见不到!气死我了!”凌公主也就是雁寒的母亲边说边用手捂着胸口,好像气得不轻。
云遥知道为这事后稍稍放心,看了看跪在一旁不敢吭声的雁寒,宽慰雁寒母亲说:“姑姑您就别忧心啦!雁寒天资聪颖,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不像我这般愚钝需要勤能补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