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来找我吗?
出门的时候将近八点了,外面风大,春眠裹紧了丁霎刚刚给的围巾,心里暖洋洋的。
这边偏僻,在城郊界,鱼龙混杂。
丁霎全程把人攥手里,路道旁是大片银杏树,黄了的树叶在空中摆动着,放眼望去全是金色。
谈不出来的萧瑟。
春眠缩着脖子,跟在丁霎身边,他的黑色风衣被风刮起了挡住了很多东西。
风尘也难得的绕道而行。
到了公交站,刚好就等来了公交车,丁霎让春眠上车。
你不去学校吗?
今天没课。
丁霎摇摇头指尖夹着刚刚点燃的烟,也不抽,由着火星被风刮着,烟灰抖落。
春眠想要再说些什么,车门已经打开了,窝在司机位上搓手的大爷在头顶挂了个鸟笼,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嘬了口水。
然后把视线转到两人身上。
我还能来找你吗?
春眠觉得自己这个时刻一定很傻叉,她咬着自己的舌头,满脸惊慌。
耳根又烫又红。
丁霎见人又是那副小心翼翼生怕被指责的模样最后点点头,目送着人上了公交。
站牌旁边有个石凳,他没急着回去,坐在上面看着那根烟熄灭。
丁霎觉得自己现在有些魔怔,对春眠有种无限度的包容,他舍不得凶她也没办法向对其他人那样冷硬。
指尖那支烟熄灭不过小会儿,丁霎索性不再想什么,扔掉烟头往地下室走去。
高大的黑色身影消失在一片金黄中。
周末春眠没有回去,宿舍里人都走光了,她一个人窝在学校赶实践报告。
这天打了个电话给妈妈。
手机接通前那段撕扯的沙哑音质有些磨耳。
妈妈。
嗯,怎么打电话回来啦?
有点想你。我下个星期回来。
春眠难得说这种话,那头沉默了半晌。
母女两少有这种时刻,都不擅长表达,也没有交过心,春燕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女儿整天在想些什么。
我也想你了。
嗯。
挂完电话春眠发了会儿呆。
周言前段时间给了她一盘新磁带,荆棘新歌里面有首歌叫《刺槐》。
她这些天一直听,上次过后也没见过丁霎。春眠每次走在校道上目光都在探寻。
这场喜欢心酸得紧,春眠醉酒后也告白过,算得上无疾而终了,又不甘雌伏。
要是可以她可以天天搁广播里喊:丁霎,我喜欢你。
可是春眠怕被讨厌,也不想对他造成困扰。
那天回宿舍的时候,周言拉着她说了一大堆乐队摇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