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木第一次见岳渺受罚,十分好奇,也不管这事由他而起,凑上去便问:&ldo;你师父……是要罚你做什么?&rdo;
岳渺望他一眼,平静道:&ldo;没什么。&rdo;
司木依旧十分好奇:&ldo;莫不是抄书吧?小时候我犯了错,我爹就让我抄教规!&rdo;
岳渺问:&ldo;魔教还有教规?&rdo;
&ldo;教规自然是有的,只是记着的人不多了。&rdo;司木道,&ldo;我想教中只有左右护法倒背如流了吧。&rdo;
岳渺十分吃惊:&ldo;右护法?他……识字?&rdo;
司木道:&ldo;我小时候骗他,说是教他学汉文……让他帮我抄了几百遍教规。&rdo;
岳渺:&ldo;你……&rdo;
司木又道:&ldo;左护法看不惯我欺负他,就把剩下的抄完了。&rdo;
岳渺:&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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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渺突然就心疼起左右护法来。
摊上这么一个不管事不靠谱的教主,看右护法那模样,小时候也不知被司木欺负过多少回。
他想起游师弟,禁不住多问上一句。
司木说他确不知此事,左右护法行事前大多会先告诉他,他没收到消息,想必这事也不是左右护法所为。
岳渺松了口气,他原先担心会不会是左右护法为救教主而不折手段,右护法是个心里没什么弯绕的耿直人,左护法说什么他自然就会去做什么,而左护法仍对他并不信任,魔教手段可比他们不知要多出几倍,若当真是他们暗中动的手,那自己就真是夹在正道与魔教之间,左右为难。
一旁司木后知后觉,有些恼了,问:&ldo;你不信我?&rdo;
岳渺心中一慌,正要赔礼道歉。
司木嘿嘿笑着凑上来:&ldo;告诉我你师父要罚你做什么,我就原谅你!&rdo;
岳渺:&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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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平时,对门中长辈刀剑相向足以算得上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好在门中执掌赏罚的是大师兄,且现今时局特殊,武林中不少事务还得由岳渺打理,到最后,大师兄也不过罚他暂且面壁思过几日。
这刑罚虽定得轻,却着实苦了司木。
他被关在这屋中,连院子里也去不得。而那些天山弟子对他这个魔教中人避之不及,别说与他交谈,若是可以,只怕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岳渺被关了几天,他就被闷了几日。
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小时候就不肯静下心学武,长大了也不肯静下心处理教中事务,闷他几日足比重刑加身还难熬,屋内也并无什么消遣时间的玩意儿,他几乎翻遍屋内每一个角落,一面感慨这天山人的日子过得真是无聊,一面希冀翻出什么有趣的新奇玩意。
这么折腾了两日,司木甚至恨不得四师叔带人上门来找茬儿了,至少也能给他解解闷。可大家好像一致说好了干脆忘掉他这么个人,司木不知道岳渺还要被关上多久,心中惶惶猜测这帮伪君子该不是想闷死他,一面竟禁不住有些想念起那个二愣子盟主来。
第三日,司木总算在床底下发现了那册戏本子。
虽说这东西看起来实在奇怪……可也总比无所事事呆坐一天要好!
于是司木再一次翻开了戏本子。
他几次别扭得几乎要看不下去,可想想除了这戏本子外他无事可做,于是又硬着头皮看了下去。到最后,他竟然鬼迷心窍的觉得这戏本子写得还算不错,颇有几分可歌可泣凄美感人的味道,甚至仔细想想,戏本里所描述的……似乎也并无不可。
司木觉得自己大抵是闷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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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岳渺终于结束闭门思过,司木已经把那戏本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就差能倒背如流。
岳渺推开他的门走进来,司木还翘着一只腿百无聊赖的靠在床上翻着那本册子,听见门响,以为是为他送饭的天山弟子,便随口应付着说道:&ldo;放桌上便是。&rdo;
话音未落,他抬起一只眼往那边瞥了瞥,惊得把手里的戏本子一把塞进了被子里,支支吾吾道:&ldo;你你你……你放出来了?&rdo;
岳渺并未看清司木塞进被子里的是什么东西,随口调侃了一句:&ldo;这么想我?&rdo;
司木道:&ldo;呸呸呸!&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