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升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麻猴子竟是说道开河督监大臣麻叔谋,老樵夫又证实童谣并非谣言,暗藏吃小孩的恶行。卫文升心想事关重大,便和老樵夫攀谈起来,也亏着卫文升长得面善健谈,老樵夫也没把卫文升当外人,俩人是无话不谈。
谈了许久,卫文升才告别老樵夫回到马上,一路跟随的杨玄感开口问道:“尚书大人,是否还要继续前行。”
卫文升道:“体察一下民情,也不过如此,还是早些回去吧。”
“如此最好。”
杨玄感心里十分踏实,最担心的一些事并不曾察看,也未提及,便顺利结束了此次督察。
回到洛阳城下,卫文升说道:“今日查访,到此结束,下官不去打扰越国公了,贤侄代我问候吧。”
杨玄感道:“天已经不早,何不在驿馆留宿一夜,明日再走。”
卫文升道:“我是皇上的差官,在外言行,自当谨小慎微,尽心尽力,我看就不必麻烦了。”
“也好,那尚书大人一路走好,玄感恕不远送。”
二人道别,各自散去。卫文升往里走了不到二里路,调转马头对随行侍卫说道:“尔等立刻换成便服,随我返回,直奔宁陵县。”
书童葛顺问道:“老爷不是查完了么?”
“今天与那樵夫攀谈,问出不少怪事,恐怕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休要多言,快快换装。”
众人躲进一个树林之中,换成便装,总共十多个人,策马扬鞭,顾不得晚饭,直奔宁陵县。真可谓:
金蝉脱壳甩耳目,南辕北辙返老路。
夕阳落下昏昏晚,快马飞奔一夜赴。
再说杨玄感辞别卫文升,觉得如释重负悠然自得的回到府邸,越国公杨素可没有心情在府上和小妾嬉闹,早已站在客厅前等候消息。
正逢杨玄感回府,一见杨素披着衣服站在院中,玄感赶忙上前几步,问道:“天色已晚,父亲为何站在院中,快回屋里,免得着凉。”
杨素转身进屋,问道杨玄感:“今日卫文升都做什么去了?”
杨玄感道:“说来奇怪,这卫文升既不曾查收支账目,也不看工程进度,更没有过问工死工伤的事,只是找了沿途几个老弱妇孺随便问问,给点施舍。”
“随便问问?”
“是啊,问问家庭情况,征募了几个壮丁,像是体察民情。”
“就没什么异常么?”
“嗯……”杨玄感脑中一闪,说道:“到是问过几个小孩,什么是麻猴子?”
杨素两个眼珠子一转,左右思量,问道:“小孩怎么说?”
杨玄感道:“孩儿都不知道麻猴子是谁,小孩哪里答的上来?”
杨素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似乎坐立不安,玄感问道:“父亲这麻猴子到底是谁呀?”
“麻猴子就麻叔谋。”
玄感问:“即便是麻叔谋又能怎样?”
“你是不知道,这次开河麻叔谋没少惹事,账目不清,虐杀劳夫,还霸占了一个良家女子,早知道他惹这么多事,我就不该用他。”杨素道。
“父亲,那该如何是好?”
杨素道:“把麻叔谋送来的金银珠宝一概退回,让他补齐拖欠劳夫的响银。工死工伤照价赔偿。”
“遵命!”杨玄感转身就走,杨素又喊道:“慢着!”
“父亲还有何吩咐?”
“还是直接痛下狠手吧。”杨素一把拉住杨玄感低声说道:“你立刻点起一标起兵,连夜追赶卫文升,在到潼关之前,半路截杀,不能让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