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是他第一次对林奕然发火。
林奕然把东西揣裤兜,绕到陈夕面前,蹲下低声哄道:“是我不好,我学,以后不让你疼了。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还怎么谈关键客户啊。”
“噗”!提到关键客户,陈夕瞬间破防。
吵架也能吵到工作,从床上直接聊到客户上,思维跨度这么大,可真有你的。
陈夕本就是气不过总被老流氓欺负,恼羞成怒。他没真想跟林奕然生气,而且现在对方主动低头认错,台阶都给到位了,没必要端着。
ka大拿察言观色,见陈夕那样儿不像是生气,得寸进尺将头放在他的膝盖。陈夕慌忙捂住裤腰,林奕然故作疑惑:“刚什么玩意儿弹我脸?突然杵一下子,挺疼的。”
陈夕:……
“哦,原来你还在生气,刚是给我张嘴呢!”林奕然拍拍小陈,对它说,“你可以多拍几下,拍到消气为止,我不还手,真的。”
陈夕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你怎么又不说话?”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林奕然揉揉他的头。
陈夕不想再跟流氓盘逻辑捋时间线,满脸生无可恋。
林奕然大臂穿过陈夕的腿,另外一只胳膊环过腋下,将人从座椅上抱起,边走边说:“我脑子笨,学东西慢,咱换个地方,你好好教我。”
陈夕突然被抬至半空,下意识抱住林奕然脖颈。他虽然瘦,但也是个身高1米8的大小伙子,林奕然走起来有点儿吃力。
裤绳栓不住,老流氓佯装抱不住,走一步胳膊蹭一次裤子,两条掉在地板和床边儿。
陈夕被扔到床上,床垫很软,没磕到背。宽松的t恤盖住屁股,两条长腿半截挂在床沿儿,大腿肌肉紧实小腿笔直修长,明晃晃地在林奕然眼前晃。
客厅的光照进卧室,白皙的腿晶莹剔透。
陈夕并拢膝盖往后缩,林奕然捉着他的脚腕欺身上前。纤长的睫毛扫过鼻尖,林奕然似猎豹捕捉闪躲的眼:“想搞的是你,买润滑的是你,跑的也是你。你怎么比甲方还难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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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的脸像是被晚霞染过的火烧云,连带脖颈和身体一并烧红,每个毛孔都变得滚烫。细瘦的手臂虚搭在林奕然肩膀,鼻尖贴着鼻尖,附上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唇瓣似两片柔软的羽毛,飘上来,又飘走。
鼻尖碰着鼻尖,唇挨着唇,林奕然舔舔自己的,又碰碰陈夕的。
他们的距离近到看不清彼此表情,只能感受对方的呼吸,每秒都滚烫炽热。
陈夕头顶绽开五颜六色的烟花,脑中有列车鸣笛而过,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山崩海啸穿肠过。
世间所有的美梦加起来,大抵就是暗恋成真。
吻没能继续,因为有泪滑落。
滚烫的泪,诉说压抑多年的求而不得。
精神分裂患者脆弱的神经系统经不起刺激,陈夕不想在这时候哭,但他控制不住。
这一哭,哭得林奕然手足无措。他掌握不好陈夕的“度”,时常猜不到对方想要什么。
强扭的瓜不甜,人都哭了,还怎么做。
林奕然以为陈夕在抵触,略有些不满,更多的是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放开陈夕:“你怎么跟水做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