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你别着急,别冲动,我现在过去。”
容钦沉声开口。
梁束沉默一瞬,什么都没问,只说,“来不及吧?”
容钦:“所以给你打电话,你的直升机停在哪了?”
梁束:“在青华。”
容钦:“好,我现在过去,先升空,随时保持联系。”
许多话不用说。
这瞬间梁束恍然,想通许多。
但时机不对。
容钦能从滨城坐直升机先飞过来,可安涴光标还在移动,他只能开车去追。
还好,半个小时之后,光标停在一处荒芜的海边。
梁束放大导航,用力踩下油门。
安涴,坚持住。
他眼尾发热,重重眨眼将喉咙的酸涩咽下去。
紧紧攥住方向盘,皮肤与方向盘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骨节发白,像要断了一样。
王希慷无比担忧地看他一眼。
想开口劝,可张开嘴根本没法说话。他也提着心呢。
瞥见梁束沉寂的侧脸,状若癫狂的赤红眼尾,他整个人像要绷断的剑。
王希慷悄悄将双手握到一起祈祷。
各路神明菩萨啊,你们哪个好使我以后就供奉谁,这次可千万保佑安涴安全无事啊!
海边破败的小屋。
容母素手反转,含笑盯着指尖豆蔻,又调转给安涴看。
“好看吗?”
安涴后背紧绷,终于察觉从对方神经质的神情里察觉出不对劲。攥紧手,暗觉不好。
如果是正常人,怎么都好说。
这要不正常……
她肃神,目光定在容母身上。
约仔细看,约心惊。
对方有种不正常的亢奋。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容母娇笑,红唇扬起,特别甜,“我做的事可多了呢。”
语气跟撒娇邀功似的。
“三年前,酒店里那个男演员……”
容母缓慢地说着,笑意盎然地欣赏安涴骤然惊变的神情。
“就是我找的呢。”
她低头又摆弄指甲,“可没想到居然让你给逃了。”
语气骤然低落,字字咬的狠,阴森道,“你运气倒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