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蝉的身量已经很沉了,周围有五六个丫头伺候着,她倒是挺惬意的,人比九月末我来看她那次更圆润了一些。但我看到她腰下着圆滚滚的模样,还是不可抑制地觉得肚皮有点撑,还有些疼。
我这厢已经很害怕了,她却捏着我的手不愿意撒开,还把它往自己肚皮上放:“表姐,你摸一摸呀,可好玩儿啦,他有时候会隔着肚皮踢腿呢。”
我吓得一哆嗦,抽了好几次,才把手抽出来。
“你能不能轻点儿?”我心有余悸,埋怨她道,“他还这么小,摸坏了怎么办?”
邱蝉以手掩唇,笑声明快:“哪有这么这么容易就摸坏啊,”说着把我的手炉接过去,让身旁的丫头给我换上新炭,还命人把地火烧旺了一些,又递给我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像是还担忧着,问我道,“姐姐还觉得冷吗?”
我摆摆手,抱着茶杯饮了一口,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被这暖流熨帖得舒畅放松:“一点都不冷,你这房间什么时候挖了烟道?你也这么怕冷吗?”
她垂下眼睑,安静地思索了会儿,像是有些拘谨,搓了搓衣袖浅笑道:“挖了四年了。做了四年的梦,时常梦到姐姐过来王府找我玩。有了烟道,就可以烧地火,就不会冻着你。”
我微怔,放下茶杯,佯装生气:“你是埋怨哀家前四年都没过来找你?”
她被我吓了一跳,骤然抬眸,赶紧否认,小手摆动的频率非常快:“不是不是,姐姐不过来是对的,不过来就不会看到我和阿域,就不会生那么多气。”
我唇角暗抽,又把茶杯摸过来挡在脸前,故作老成:“不错,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她沮丧地低了头,衣袖都快被她搓出洞来。
“哀家这次来,是要提醒你个事儿,”我也不逗她了,认真叮嘱她,“你还记得余知乐家里那个叫小聂的丫头吗?”
邱蝉赶紧点头:“记得记得。”
“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儿吗?”
“模样也是记得的,”她无意识地抬手,捏了捏腮边的肉,有些懵,“她怎么了?”
我道:“你画画不是很好吗,尤其是画人,听说京城里还有很多跟你求画的?”
邱蝉乖巧应答,眼睫动了动,跟我谦虚了一下:“好像还可以。”
“把她的模样画出来,给你府上这一帮人都看看,让他们记住这个姑娘,然后离她远点儿,告诉府上的人,一旦发现她暗中接近王府,立刻跟你和六王爷汇报。”
在我说这一段话的时候,邱蝉的神情逐渐变得阴郁起来,她又握上我的手腕,眉头皱成川字:“她是不是对姐姐做什么了?”
“没有,”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只是觉得她有点不对劲,恰好今日出宫的时候看到她了,所以过来给你提个醒儿。”
“姐姐是专门过来王府,让我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