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嗯,最近,在看书,很好看,下章这个故事就结束了,下下个故事,也会比较轻松☆、局外人折戟又抬头看了看上面,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他不认识这背后设局之人,与其想破头去解开疑问,不如把这人揪出来,当面问个明白。虽然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但他以后还要江湖里飘,交朋友可以,树敌不行。如果他没猜错,那人一定不会离他很远,或许他就藏在上面,一方面可以随意掌控机关,一方面也可以纵观全局。“蠢货。”无尽的黑暗中一人狠狠撕碎了手中的一大叠银票,他的身后跪着很多人,等候号令。“把剑拿回来,这东西不能见光也不能见血,如有必要……”他无声的抹了抹脖子,那人就像能看透黑暗一样会意点头,俯身退入更黑的夜晚。城忆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或许这个梦魇比之前的要平淡,从折戟出现到现在,他们身为局外人看得比谁都清楚。他确实中了一个局,但不是他从进入吟酒台后,而是从他闯荡江湖的前一年开始,一个暗藏玄机的大局便围绕着他展开了,就连他即兴出山的那一天,也是被人安排好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身世。不过看样子,这个局最后还是失败了,而他堕为厉鬼,恐怕是知道了其中的真相。很难想象,一个人从他出生开始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喜好习惯乃至于一点一滴都是被人早就安排好的。那真的太可怕了。杏红和月白不能理解这种被人玩弄与股掌的心情,可能是他们活的太久了,对于人生被从头到尾安排好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或是,他们并非认为这是件坏事。就在那些人出动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看了眼城忆,然后对视,再若无其事的回过头。秘密如果说出来就不是秘密。城忆是城家最后一任家主,他们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城忆察觉不出,便决不告诉,这是他们和冥王的约定。梦魇中,画面突然暗了下来,他们只看到四周烛火一闪,折戟长剑出鞘的那一抹寒光后,便坠入无边的黑暗。定是有人把灯给吹灭了,折戟心里清楚,做这件事的人,一定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不过可惜,他的功夫,可不是吹大的。黑暗中兵器相撞的声音传来,折戟的功夫不错,但黑暗中行动不便,右臂还是受了点伤。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他拔出了剑,却没有伤人性命,这一点让月白很意外,很少有剑客做到这种程度。他知道剑出鞘代表着什么,既然选择这条路,那就没有心慈手软的理由。一盏灯在战斗结束后亮起,那是折戟做过的位置。折戟看了眼火光,默不作声,低头开始撕衣服包扎伤口,他来的时候没想到会与人结仇,也就没有准备东西,现在看来,他的江湖经验还是太浅了,得多上当受骗几次才行。折戟包扎伤口的手法很是熟练,若无其事的打了结后,折戟偏头看向离他最近的蒙面人。只见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剑尖划过一下挑起了那人脸上的黑布。接着昏暗的烛光看清了全貌,折戟不由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他居然蹲下身子把那人的黑布给重新绑好,搞得一圈躺地起不来的人都很懵。“你……”折戟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地上这些人露出来的眼睛,握剑的手抖了抖,看罢一圈,又有发现,浑身一阵,却欲言又止。蒙面人被他打的都爬不起来,看他的样子又很是奇怪,不是惊讶他们可怖面容的奇怪,而是像认识他一般,一时面面相窥间,他们头顶忽然传来了让人胆寒的异响——弩阵又开始运转了。这一次弩阵运转的很快,不似之前的恐吓,而是真的要他们死。只见烛火闪动,凌厉的破空声传来,眨眼间,除折戟外,剩下的人都被射成了筛子。几乎没有听到一声呻|吟,那些人就死在他的脚边,他的前后左右。“咣当”一声,折戟的剑吓得脱手,他是真的被吓到了,直到鲜血把他包围,直到他之前关在剑匣里的毒虫闻到血腥开始不安分扭动的时候,才稍稍回了神,捡起剑二话不说朝外跑去。他要逃,他不能再待在这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半月前的某个地方他还见过这些人,他记得那些人的眼睛,明亮又执着。但这些人显然不记得他,虽然他们的眼睛依旧执着,但明显他们除了关于他的记忆,还失去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不过这些对于他来说还不算重要,让他最为惊讶的是,他挑下那人黑布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阴阳脸,上边完好,下边却结满了血痂,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也这样,但从他们都蒙着黑布来看,八成是这样的。折戟一路狂奔,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为什么冒出一些他不知道开头结尾的猜测,像是凭空蹦出来的一样,他第一次想要退缩想要逃。他确实这样做了,他逃了,甚至只付了一半的钱就跑路了。宝剑很重,折戟从没背过这样重的东西,没跑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但跑不动还是要跑,折戟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追来,奇怪的同时也放慢了脚步。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又跑出很远才停下歇了口气。靠在黑暗的巷子中抬头望着狭窄的夜空,折戟忽然想笑,他居然会觉得这很刺激,被人追杀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吗?是的。他现在已经笑得快要抽过去了,不过,有趣的还在后面。他要去做下一件他要完成的事情,这是他最终的目标,也是他为什么非要身上这把宝剑不可的原因。——他要去杀一个人。只有这个人死了,他才能逍遥自在,闯荡江湖。他要杀的人,就住在他之前去过的那条巷子里。仙人阁中的三人只能靠对话和画面来判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读不了梦魇中人的内心读白,所以他们只看到了折戟大笑过后眼底划过的那一丝阴冷。那条巷子离他现在的位置很远,他故意跑了反方向,不是他害怕被抓到,而是他需要一个时机。天空中几乎没有月光,折戟一路猫着腰在人群里穿梭,不知道是不是夜宵的香味太诱人,当他移动到一家路边面摊坐下的时候,抬头发现他居然就坐在吟酒台的斜对面,抬脸就能看到一群怒气冲冲的黑衣人站在门前徘徊。“这位小哥要吃点什么?”摊主说罢,无人应答,便瞅了瞅他视线看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接着转向折戟,却看到他脸上痴狂的笑容,这让他不寒而栗,说完这句就跑了。折戟的心脏跳得很快,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不是紧张害怕,而是兴奋。原本已经恢复的异瞳又浅淡起来,杏红看到他眼中的小鬼探出一个青色的头,朝着附近的食客呲牙咧嘴。如果不是月白及时阻止,她恐怕已经又犯了一次错。月白无奈道:“此鬼已经无救,你何必自欺欺人?”他知道杏红看不过养鬼之人,但鲁莽可不是一个好主意。他们的能力不足,再且也不知道这小鬼是自愿被人利用还是被逼迫,如是自愿,就是殿下来了,也不会出手相救。“我知道了。”杏红的心情很低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刚那一瞬,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是疯了才会忘记殿下的警告。“阁主,我能上去休息会儿吗?”城忆看向她,点点头,道:“去吧,好好休息。”杏红欠身退下,月白目送她走远,回过头就见城忆直直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口中得一个答案。月白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注视,一时有些拘束,只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有些长,梦魇结束后我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