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要搬去虚极峰一事,许娇河心中毫无波澜。
她听着外头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脑海里唯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都说自己是在为道路服丧的寡妇,需要保持与其他异性的距离。怎么她和游闻羽这个男徒弟过从甚密不符合规矩,搬到明澹这个男宗主的虚极峰就符合规矩了吗?
第二个想法:怀渊峰她最大,可以自己做主,眼下要收拾行李去虚极峰暂住,会不会又要像被纪若昙压着一样,被明澹压着?而且算起来,明澹的官还比纪若昙更大点。
她怀揣着隐秘的心事,浅薄的顾虑像是被风轻轻吹过就会向外扩散开的涟漪。
而正是因为浅薄,也仅仅维持到庭院内的商议结束一刻之后,就烟消云散。
原因在于,一个漂亮且陌生的女婢走进了怀渊峰的内院。
女婢叫做兰赋,是虚极峰上打理内院的管事。
她对许娇河露出同明澹一样可亲的笑容,柔和的言语可以总结为以下几句话。
阁主和长老有各自的事情,不可能日夜前来保护许娇河。
如果不搬到虚极峰,而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搞不好哪天一个不小心,许娇河就会小命休矣。
以及更深入的一层意思。
倘若明澹和许娇河真的不小心闹出绯闻,凭借两人的身份,显然明澹的损失更大。
是而,宗主都不在意,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
这些话让许娇河瞬间掐灭了脑内那些乱七八糟的、如刚长出来的杂草一般的想法。
什么风言风语,什么飞短流长。
人要是连命都没了,还在乎那些干什么!
况且自己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就算被管着那就管着吧,大不了跟纪若昙那样,忍谁不是忍?
霎时间,想通的许娇河凭着惊人的毅力,从床上翻身坐起,利索收拾起春凳上的衣物首饰。
明澹那为人着想、不惜牺牲自身名声的高洁形象,在她心中更是越发伟岸起来。
许娇河肯配合,再加上做惯这些事的兰赋帮助,搬家需要的东西被整整齐齐地归类完全。
她本想将这些包袱一股脑扔进灵宝戒中,却突然想起被纪若昙送给她的符篆、礼物还有防身法宝占据了一大半地方的灵宝戒,剩余的空间已经由她买来的话本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