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怨气越来越稀薄,约莫是知道奈何不了邵云去他们,反而白白消耗了自身的实力,随着最后一道利刃降下,空中的浓雾渐渐溃散。
风浪渐歇,邵云去看着不远处蹲在地上舔爪子的橘猫,眉眼一挑:“小东西,身手不赖嘛!”
橘猫摇了摇尾巴,精致的猫眼微瞪:“喵~”
这登徒子也比它想象中的要厉害。
躲在祠堂大红木门后面的宋村长慢慢的探出脑袋里,眼底的惊慌还未散去,他吞了吞口水:“大,大外甥——”
“什么东西,救,救命……不要杀我——啊——”
就在这时,一串急促的惨叫声传来,瞬间打破了村子里的宁静。
宋村长只觉得脊梁骨一麻,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他瞪着眼,迟疑的说道:“那不是宋光头家的方向吗?”
“不好!”邵云去眉头一紧,捞起橘猫扔在自己肩膀上,快步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宋村长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从门后跑出来跟了上去。
到了宋家门口,院子前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宋村长喘着气挤过来:“我,我这里,有钥匙——呼。”
说着,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把大锁打开。
邵云去一脚踹开了大门,直接冲了进去。
破旧的泥砖屋里空无一人,床铺上只剩下一滩血迹。
邵云去走上前,沾了沾被褥上的鲜血,还是热的。
宋村长打着哆嗦,怎么一眨眼就又闹出了人命,他有些崩溃:“大外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邵云去皱着眉头,他回过神来,看着一大群磨磨蹭蹭涌进来的宋家村村民:“这就要问你们了,到底造了什么孽?”
宋村长瞪大了眼:“大外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宋家村几十年来生活在这里,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村长了,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我们宋家村人的秉性。我敢担保,除了一点子鸡毛蒜皮,偷鸡摸狗的小事,我们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宋村长为什么敢这么斩钉截铁向邵云去保证,还不是因为他们宋家村在卫国战争时期超过半数的青壮参军入伍,死在了战场上。战争胜利之后,省政府为了树立典型,亲自往宋家村送了锦旗予以表彰。因为这个,宋家村村民几十年来一直引以为傲,遵纪守法,从来不会做那些损害宋家村名声的事情。
“就是——”
“对,话可不能乱说——”
……
一旁的宋家村村民纷纷附和道,要不是看在邵云去刚刚救了他们的亲人的份上,他们恐怕就要戳着邵云去的脸破口大骂了。
邵云去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宋村长,一边委婉的说道:“那宋光头——”
他可记得何如林说过,宋光头的前妻就是被他活生生逼的跳了河。
宋村长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有种瞬间被打脸的直觉。
他讪讪一笑:“这,这不是个例外吗?”
邵云去摇了摇头,解释道:“若是宋光头只是挖了你们的祖坟,贵村诸位老大人收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万万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现在你们也看见了,不仅是你们宋家村的村民遭了秧,还连累着我们官山村也倒了霉。你们觉得你们那些去世了的祖宗会想要你们的命?”
宋村长沉默不语,只觉得邵云去说的话很有道理。
邵云去继续说道:“你可知祸害你们的是什么?”
一干宋家村村民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是怨气。”邵云去自问自答,“既然有怨气,就有怨灵。所谓怨灵,必是含冤而死,怨气缠身。除非大仇得报,否则不死不休,不赴往生。”
“那怨灵身上的怨气沾染在砖头上,因而把砖头买回去的张家遭了秧。可这砖头是出自你们宋家村的坟地里,如今你宋家村上下同样怨气缠身。所以我才敢说,若不是你宋家村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何至于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宋村长哆嗦着嘴:“大外甥,你的意思是——”
邵云去皱着眉头:“怨灵出世,稍不留意便是生灵涂炭,刚才在祠堂前袭击我们的就是怨灵本身,很明显它大势已成。眼下,要么助它复仇送它往生,要么灭了它!”
宋村长眼睛一亮,恶声恶气的说道:“它要复仇我们不管,可我们村子平白无故的丢了两条人命,还有这么多人跟着遭殃。大外甥,你一定不能放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