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你脑袋顶着那么大个疤呢。”
景盛伸手一摸,这下彻底黑了脸。
后脑勺,秃了一块。
喻嘉惟好不容易加完班,疲惫地回了家,却忽然发觉景盛不在家里。
手机没在,鞋子没在,家居服脱在地上,是自己出去的,可是他能去哪?喻嘉惟刚把他一圈好友电话打了个遍确认没有,想出门找他时,门打开了。
不止打开了,他找了半天的对象黑着脸进来并把门狠狠地甩上了。
喻嘉惟松了口气,对着电话那头小声说道:“好了段哥,他回来了,你跟阿江他们说一下不用找了。
嗯嗯,我不知道,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先不说了……好。”
喻嘉惟挂了电话,上前想问话,却敏锐地闻到了一丝酒味,喻嘉惟强挤出来的笑容霎时间烟消云散:“你去喝酒了?”“喝酒怎么了!关你屁事!”“你要不要命了!你现在,脑子里带着个血块!伤口才拆线几天啊,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不是不想活,我觉得我现在活得挺好的,我现在身子有什么问题呢?一丁点问题都没有,对你而言唯一的问题就是把你忘了罢了。
可这对我而言又不是什么问题,我觉得挺好的,我要是好了把你这个基佬想起来,我可能都得恶心吐。”
喻嘉惟从未见过他这么刺的一面,虽然陶静再三强调了他这个时期是个猫狗都嫌的岁数,不管说什么都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但是喻嘉惟还是无法避免地上了心。
眼见喻嘉惟呼吸气促起来,脖子也梗得发红,想来气得不轻,景盛这才舒坦了一点,开始算账,指着自己后脑勺:“你什么意思啊,我秃着个头这么多天,你怎么也没跟我说过!”“怎么?”喻嘉惟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去酒吧泡妹被嫌弃了。”
“你……”“你出门前告诉过我吗?我怎么能料到你要出门,脑子正常的人,谁都不会在大手术拆线几天后出门去喝酒吧。”
喻嘉惟抄起桌上的文件就往书房走,“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可不就是脑子有问题吗?”“你他妈的!”景盛想追上去继续吵,喻嘉惟却已经砰一声关上了书房门。
“草!”景盛狠狠一踹房门,木门发出巨大声响,景盛气急败坏地回了卧室。
第05章要命
景盛这么多天冷嘲热讽想激怒喻嘉惟却都没成功过,昨晚只是出门喝个酒,竟然把喻嘉惟气成那样。
景盛起床时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昨天喻嘉惟的神色,眼眶好像红了,又好像没有。
没发现时,这么多天都没注意到,而一旦知道自己被剃了头,随手一摸就摸到缺了一角的头发。
景盛又开始生闷气,洗漱完沉着脸出了卧室。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喻嘉惟居然还没去公司,而且也不像景盛想象中一样盛怒,反而跟没事人一样,把煎好的蛋放在餐桌上,又倒了热豆浆,叫景盛过来吃早餐。
像招呼闹脾气小孩一样。
景盛心里嘀咕着,还是老实走了过去,坐下时却猛一用力,靠椅在地板上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剧烈声响。
喻嘉惟面不改色,只把放着包子的盘子往景盛方向移了移:“昨天我态度不好,先给你道歉。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干很无聊,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你身体还没好,不该去这种地方。”
景盛用力叉起一个煎蛋,咬了一口,竟然是十成十的熟,嫌弃地放了回去,又挑了个肉包吃了起来。
喻嘉惟见他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也不生气,他知道他在听,便只再强调了一遍:“医生说了,你现在,禁烟酒辛辣生鲜,禁剧烈运动,景盛,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成年了,你该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你再这样下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要母亲怎么办?”“你少拿我妈压我!”景盛一口把剩下的豆浆倒入口中,“啪”一下倒扣在桌上,叼着包子一脚踹开背椅,又回了卧室。
喻嘉惟长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把桌上的早餐吃完,看着景盛只咬了一口的煎蛋,思考了一会,端起盘子倒进了厨房的垃圾桶。
把碗筷纷纷放进洗碗机,喻嘉惟就拎着公文包去了公司。
离开前还轻轻敲了景盛的房门:“你早上没吃多少东西,要是饿了就给阿姨打电话,让她早点来煮饭。”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喻嘉惟不在意,换好鞋子出门了。
他现在太忙了,以前虽然有跟在景盛身边看了不少,却还是学不来他的处理能力,只能尽全力学,每天都泡在办公室看资料,以应付虎视眈眈的董事会。
可惜,景盛很显然不想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