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第二天醒来时,头痛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劈成了两半,喉咙里也像是含了一把刀片似的,一开口就磨得生疼。
“唔……”
“再睡会儿吧。”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了挪。
苏念猛地打了个激灵,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她慌忙向身侧摸去,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缕滚烫。
雷古勒斯闷哼了一声,睡眼朦胧地用下巴抵着女孩的头顶,轻轻蹭了蹭,“不睡了吗?”
苏念已经完全傻了,哆哆嗦嗦地推开他的手,“我们……”
“什么都没做,就是一起洗了个澡而已。”雷古勒斯散漫地轻笑了一声,又将手给放了回去。
洗澡?苏念的脑海里依稀浮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在她喝醉了以后……
可当她转过身,看到雷古勒斯脖领、胸前的斑点,以及微肿的嘴唇时,又有些不敢确信了。
“真的只是……洗澡吗?”
女孩脖子缩得像只鹌鹑一样,头也不敢抬,软软的身体他一手就能抱住,雷古勒斯嘴唇动了动,不由地回味起昨夜的美妙。
“洗完澡你就睡着了,骗你是小狗。”
苏念还是不信,照这么说,雷古勒斯应该一脸烦闷才对,但此刻他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做不得假。
“我要洗澡。”她爬起来,准备掀被子,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默默钻了回去,同时气恼地瞪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雷古勒斯接收到某种即将爆炸的信号,心虚地低了低头,“你忘了给我买内裤。”
“好像是这样。”苏念皱了皱眉,后知后觉地说。
可这似乎也不能成为他不穿睡衣的理由吧。
苏念怀疑自己现在依旧不太清醒,于是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她扯过一旁的毛毯,裹在身上,一步一步挪进了浴室。
她对着镜子粗略地检查了一番,发现自己的样子比雷古勒斯也好不到哪里去,原以为昨晚的事是她占了便宜,可当她看到嘴角上那道小小的裂口时,大脑里忽然又多了些羞耻的记忆。
“该死的布莱克!”她气得跺了跺脚,恨不得一拳把面前的镜子给砸碎。
“怎么了?”雷古勒斯站在浴室门,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都想起来了?”
“没有……”苏念嘴上说着,脑子里却不由地回想起,她被堵在浴室的角落,不断呜咽求饶的画面。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男人微长的卷发没有发胶的打理,垂落在脸上,又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不用,”苏念倍感屈辱地噘了噘嘴,反手将他推向门外,“出去呀,我要洗澡了。”
“怎么了?”雷古勒斯双手撑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落下来,将女孩整个遮住,“明明昨晚你还一直在夸赞我,为什么今天又不高兴了?”
苏念张了张嘴,难以置信地仰视着他,“我……有吗?”
“有,”雷古勒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说‘好吃’。”
苏念又开始心口痛了,不过和昨晚的痛不是同一种。
人生最耻辱的事是什么,在此之前她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然后在今天过后,无论是谁问起,她都可以肯定地说:喝酒断片之后,总有一个“好心人”帮你回忆……
“出去!”
看着快要被欺负到掉眼泪的女孩,雷古勒斯肩膀一颤,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他一把抱住苏念的腰,将她抗在肩上,不顾她雨点般的拳头,用脚带上了身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