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唤来热水,将楚瑾的已经湿透了衣服脱了下来,帮他清理身子,林渊拇指抚过楚瑾咬破的下嘴唇,看着这么虚弱的楚瑾,不禁道:“让你认个错,怎么就这么难呢。”原本只要楚瑾向他认个错,服个软,然后再撒个娇,林渊就不会计较楚瑾逃跑的事,至少不会到要挑断楚瑾脚筋这种程度。可楚瑾偏偏不,那个近似于挑衅的冷漠,以及那句“我下次还是会跑的。”这让林渊原本就不好控制的情绪,又怒上几分,所以他挑断了楚瑾的脚筋,让他再没有能力在逃跑。
林渊为楚瑾穿上干净的衣服,这才叫候在门外多时的太医进来,太医战战兢兢地地为楚瑾诊脉,开了药之后拿出几瓶伤药,那手都在颤抖,林渊看了心烦,叫小太监跟太医去拿药。两人跟解救了一样,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两人刚走到门外,就听林渊道:“去看看乐德的病怎么样,他也该好了。”太医应了句是,然后就跟脚抹了油一样跑开了。
楚瑾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昏黄的残阳照在床帏上,透着一股淡淡地暖意,一阵风吹过,带着浓郁的桂香,楚瑾看着窗外的桂树,看了许久然后自言自语道:“都秋天了啊……”忽然,他像想到什么,起身就要下床,可没想到“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倒地面上,楚瑾这才想起来他的脚筋被挑断了,他此生都无法立身行走了。楚瑾稍稍用力,用胳膊肘支起自己,然后拖着身向窗的方向挪去。
林渊一来便看到,楚瑾费劲地向窗边爬过去,这原本是林渊最想看到的场面,在一刻楚瑾是狼狈的,楚瑾的骄傲终于被他狠狠地踩在了地上,可当他真实地看到这一场面的时候,他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堵得慌。还没等脑子得出答案,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林渊长腿大跨了几步,把楚瑾一把抱起来,往窗边走去,楚瑾实在没力气挣扎了,便乖乖待在林渊怀里。走到窗边,那股桂香愈发地浓烈起来,楚瑾深深地吸了一口,那股桂香冲击着他的鼻子,从鼻间传至身体各处,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渐渐地放松下来,可仔细一闻,却又没了平时的味道。过了好一会儿,楚瑾才道:“回去吧。”
闻言,林渊就把楚瑾抱回去,轻轻地放在床上,随意一瞥看到了脚腕间的殷红,刚伸手,楚瑾就把脚收了回去。林渊眼下一沉,声音有些怒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瑾未答话,一直沉默着,林渊看着楚瑾的沉默,越发的生气,捏着楚瑾的下巴逼着他与自己对视道:“你同人私会逃跑这件事还没完呢,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在怪朕?”楚瑾依旧是沉默,林渊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摊死水,林渊不想看到这样的眼睛,松开他的下巴,转身就要走。
可没想到林渊才刚转身,楚瑾就开口了:“林渊,入秋了。”
林渊转过身,又对上那一潭死水的的眼睛,心下烦躁不已,所以转过身背着手,不耐烦地道:“我知道,所以呢?”
楚瑾语气淡漠道:“入秋那个月的中旬是她生辰,她喜欢吃御膳房的桂花糕,喜欢喝乐德酿的桂花酒,她不喜欢什么礼物,有人陪着她就行。”
“她是谁?”林渊说完,心下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楚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道:“她怕冷,而且向来喜欢热闹,皇陵她不会喜欢的,那里太冷,太清净了,在那里她会害怕的,我姐姐她……会害怕的。”
林渊稍一皱眉,昏黄的光打在他身上,在背后的地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显得那么孤寂,楚瑾没有讲话,而林渊也未答话,一片的寂静,过了好久,林渊才道:“你想表达什么?楚玙做为前朝余孽,死后进皇陵是她的荣幸。所以你现在,是在质疑朕的决定?”
楚瑾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面无表情道:“乐德年龄大了,受不住冷,他那个地方朝南,湿气重,待久了他身体会受不了。陛下,我既然被你挑断了脚筋,自然跑不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把乐德放出来了。
林渊像是没听白他的话,转过身,把楚瑾按到在床上,期身压了上去,有些恼火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两的鼻尖相触碰着,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散开,楚瑾慢慢吐出两个字:“陛下。”
林渊看着他笑了,笑得很大声连眼泪都快下来了,然后低头吻在楚瑾唇上,舌尖撬开他的齿贝,肆意的侵略他的领地,楚瑾被动地回应着,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接过吻,即使是之前的林渊也没有,因为林渊嫌他脏。林渊狠狠地啃咬着楚瑾的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停下。林渊大拇指抚开楚瑾嘴角残留的唾液,边抚边道:“这是给你的奖励,好了,你先养伤,过几天朕再来找你。”说完,林渊便起身,下床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