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男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眉目清秀,但因为有小虎牙的缘故,看起来阳光开朗。明明一模一样,又实在是太不一样。许胜京分不清眼前的他和传闻中的他,到底哪个是伪装,哪个是真实。“怎么会。”许胜京喃喃自语,“不可能认错的,我知道你的脚踝……”温故打断许胜京的长篇大论,“知道的确实还挺多。”许胜京不吭声了。“那你也应该知道,那一切都与我无关了,何必跟我旧事重提。”温故抓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无奈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分明是在往光亮的地方走,但他却如同步入大雾弥漫的黑夜,迷茫而彷徨。烤肉店依旧灯火通明,喧嚣热闹,但温故不想进去,他脑海里压不掉的过往记忆,不断叫嚣着问他:那些喧嚣欢闹你真的拥有?疲惫感席卷而来,他整个人就跟快散架一样,直接在外面靠着红砖墙坐下。晚风从衣领灌进去,带着点凉意。“脑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温故就算脾气再好,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好,忍不住骂了一句。刚刚连灌了6瓶酒,这下酒劲上来,脑袋痛的几乎快裂开,看东西都有点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他把手搁膝盖上,撑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旁边的大门突然被推开,空调的冷气一下钻了出来,让温故稍微清醒了点。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能看见一双鞋和校裤。温故费力思考了半响,没搞明白这人站在这儿干嘛不走,意识却突然清醒了几秒。校裤?他的尊严告诉自己作为一个帅哥,不能在同学面前做出这种坐在水泥地上睡着的行为!帅哥最后的倔强支持着温故迅速起身,只可惜回光返照地不太彻底,整个人踉跄了一步,随后一只温热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才让他稳稳地站好。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那人白皙的皮肤和漂亮锁骨,温故缓缓抬头,这下看清了来者是谁,有点发愣。林止醒皱了下眉头,“这叫去洗手间?”温故反应过来,字字清晰地解释,“没去,临时改主意了。”林止醒打量着温故,一时竟产生了这人很清醒的错觉。“我在测试站着会被蚊子叮,还是坐着会被蚊子叮。”?行吧。“待在外面都会被叮,你先进去。”林止醒并不打算和温故探讨站着和坐着的区别,以他现在的智商基本没法听明白。反倒是温故眯起了眼睛,“林止醒,我俩可是对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说你是想盗我还是想……”林止醒脸一黑,立马打断他的话,“你被蚊子抬走,别人还要找你,是不是很麻烦。”林止醒觉得,自己真是是破天荒地没有直接走掉。结果那人沉默了,低头盯着脚尖,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可我不想进去。”温故忽然开口。一滴温热的眼泪措不及防地滚落在了林止醒的指尖上。他愣住了,脸上多了些许错愕。温故突然挣脱开他的手,退步胡乱去揉发红的眼底,声音沙哑的可怕,“抱歉。”林止醒心照不宣地将视线別开,却觉得他心尖被忽而挠过。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如果是隐私你不说我就不会问,也绝不会宣扬。“太丢人了……”温故很快缓过来,骂了自己一遍,闷声闷气地说,“记得失忆一下。”林止醒嗯了声。他看眼手表,见温故还是晃晃悠悠的,估计还醉着,突然推门进店里去了。较为强烈的情绪波动后,脑袋容易疲惫而昏沉,但温故偏不愿意困。他靠墙耷拉着眼皮,双手插在口袋里,远看就像个社会酷哥。林止醒再度出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傻逼:“摆照?”傻逼又困又嚣张:“不,劫色。”林止醒:……傻逼严肃地想了好久:“不劫也行,你得告诉我,进去干什么了?”林止醒冷漠脸,举起手里的东西对着温故无情地来了两下:“防狼喷雾。”空气中立马弥漫出一股六神花露水的清香,草木的味道很浅,沁凉解暑,一闻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温故莫名萌发出了某种错觉,仿佛在转瞬间回到了小时候的夏天。他懒懒地躺在凉席上,悠闲地看着本小说,老式风扇吱呀吱呀地转,身边也是倒着一瓶花露水。温故表面上不屑地切了一声,实则直接把花露水顺过来,盯着它看。“好烦。”鼻尖忽然再次酸涩,他就眼角发红地站着,也没伸手去擦。“喂,今天是怎么了?”林止醒心里一软,眼里多了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