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范想了想摇摇头:“算了,宣武军不好惹,别被他们给记恨上了。”
“宣武乃白氏所控,天下白氏是一家,我平卢还需要多赖其稳定地方。”“再说了,小小一个朱瑄,没有占据什么天险地利,宣武军两三年都没有攻下来,更别说我平卢军,齐地多山,就算朱瑄没了,本使也不惧任何人。”
“更别说还有朱全忠在后面牵扯。”
“虽说如此,也不能让宣武军如此轻松就灭了朱瑄兄弟。”
“这样,你让王氏下辖的诸商队多往郓州、兖州跑一跑,送些粮食、军械之类的,至于价钱嘛,收些成本便好。”
“至于结盟一事,休要再提,给来人说,我王师范平生不好斗,最好解斗。”
“若是今后两家什么时候不想打了,想要和好了,尽管来找本使,到时候绝不推辞。”
说完,王师范哈哈大笑的重新步入宴会,“与民同乐”。
河中节度使(护国节度使)王重盈死,河中军诸将以其兄王重简之子-时任行军司马的王珂,出继王重荣,推为河中军兵马留后。
王珂本为王重荣之兄王重简的儿子,出继给王重荣,是为养子。
而王重盈有两个儿子,一为王珙,任河中陕州刺史;二为王瑶,任绛州刺史。
二人听说王珂出任留后,大为恼怒,相互联系后,认为不管怎么排,按照位列他都不该继承留后的位置。
于是准备向朝廷争辩。
按照王瑶的意思,河中向来是朝廷的门户,他们王家又是忠臣,只要书信抵达长安,事情就办妥了。
但是王珙不然,他说:“今天下大乱,朝廷势微,若仅凭借朝廷的威信就可以达到目的,那魏博的白涧、平卢的王师范都不应该登上节度使的位置。”
“因此,要我说除了向朝廷上书争辩大义外,还应该联系强藩,以为外援,防止王珂狗急跳墙,出兵攻我。”
王瑶问联系谁。
王珙分析道:“我们附近的,河东李克用,与我王家素有恩怨,当年六镇攻太原,父亲出力甚多,此乃虎狼,不可为援。”
“魏博白涧,河东、宣武二镇的应声虫罢了,不可为援。”
“算起来,就只有向河南朱全忠求援了,其尽有河内之地,洛阳之地,紧靠你我二人的绛州、陕州,不需要借道。”
“其次朱全忠乃朝廷忠臣,天子称其为肱骨,引以为腰胆,多次下诏称赞他的忠心,大加封赏,殊荣极宠。”
“我们王家与他同为朝廷屏藩,他应该不会以拒绝。”
“王珂不是我们的亲兄弟,在我们家中没有地位可言。小字虫儿,怎么能继承留后呢?”
王珂得知王珙兄弟上书朝廷后,也连忙派人抵达长安,争辩道:“亡父对于朝廷有平定叛乱的大功。”
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言说合理性。
同时遣使向太原节度使李克用求援,李克用早就想将河中这个关中门户收入囊中,于是向朝廷保举王珂。
双方的信使不断来来往往,围绕着河中节度使一职不断连横合纵,就连关中的王行瑜、李茂贞、韩建等人也被牵扯进来。
三镇互相上表朝廷,推荐王珙为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