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湖,去吗?”他也笑。
那日晚上,江边会放华彩璀璨的烟花。想想那夜景,必然是很美很妖娆的。
她登时眼眸雪亮,心怀憧憬,“要和谁呀?”
“自然,就我们俩。”
“安全吗?我不会游泳。”
“安全。”他道,“水不深,也没有外人。”
浓情蜜意之下,广义和清和不等喝完咖啡,故意唉声叹气得走了。
“我们要不去外面走走?”
“换个房子住?这家里还是不够大啊”
留下他们蜜里调油,在阳伞下低低切切地说话。
“这个是送给你的。”他将那把小提琴从盒子里提溜出来,抬手示意她可以试着拉一拉。
小提琴千西虽未曾专攻,但也零散学过几年,当下好奇他这琴的奇妙之处,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她站起身,略微调好姿势,琴弦拉动,一首娴静的十七世纪意大利协奏曲《四季》中的秋调,便如水般,在她手下潺潺流出了。
她大概修习的都是此般的复古调。
声如玉珠错盘,藤原信岩静坐在廊下听着,阳光下的风被这声刮破,往花丛、路植里乱窜而去,也窜到她的衣裳里,裙角飘飞。
他的视线无意识落在她纤细的腿根,针织拖鞋下那洁净的脚踝骨,微微地凸起,慢慢颤动。
楼梯响动,随影那颗狗头蓦然闯了出来。
它眼睛瞪得浑圆,上头的两只耳朵竖的很高,似乎受到莫名惊吓。藤原差点没忍住,连忙一个噤声,让其安静。
又示意它可以到自己身边趴着。
随影从善如流,吐着舌头,两只前腿搭在他脚边,抬头懵懵地仰望着自己的女主人。
一曲完毕,云收雨歇。她神采飞扬地看向身后的一人一狗。
藤原信岩很给面子,上前来鼓掌。
千西昂起的小脸微红倨傲。“音色真好,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呢,你送给我,不会舍不得?”
“我有两把。这把,”他上前摸了摸,“是我幼年练习时用的,造型小巧。我想更适合你。”
“你从几岁开始练琴?”
“四岁。还不懂事的时候,”他看她将那把复古小琴小心放回琴盒,回忆道:“那时候我太矮了,买来最低的琴架,也还是看不到琴谱,还要站在凳子上练这把琴。”
想着那个画面,她觉得好笑。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认真道:“我的琴是坏了,但我可以再去买一把。它既从小陪着你,你不如自己收着?”
谁知他摇头,“我现在已不大拉琴了,偶尔上手也都是用那把大琴。它停在我家库房也是可惜,还是给你用罢。”
千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琴,肯定道:“你最喜欢的,还是这把旧琴吧?”
他默认。
对上她甜甜的笑意,总觉还缺些什么,转身蹲下。
千西没听清他和随影在咕哝什么,他拉着随影趴立在栏杆,只是指了指楼下草坪的某一处,随影便立马奔嗅而去,四只腿踩得木板晃郎晃郎下了楼。
“嗳?”她探头探脑,“你叫它作甚去?”
他但笑不语,用手箍近她的腰身,随即让她放眼去看那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