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中学毕业,国家即进入征战。
找到这位恩客,被慷慨地安排考试、入学,毕业后更是一路举荐安排,几番周折,摸索到了金融与权利的实心圈。
经理是藤原信岩的人,那么少阶也是。
一个是西装革履的体面银行家,一个是黑社会带刀放贷的混混,借刀杀人又或者助人为乐,反正好事坏事一起,红白脸面双唱响。
经理心理很清楚,像他这样受藤原信岩供养过被培养起来的人还有很多。
藤原信岩在当家这八年里,边边角角不起眼的家族血亲,享受给的好处,也受着桎梏,慢慢被他发展出一条层层管控的康庄大道来。
这就是家族团体的利益化。
而他隐藏在背后,轻易不露面。
转回正题。话筒那边大概是思考了一会儿,传来他的答复,“这样,我写一封信,你亲自去把信带给他。”
经理很惊讶,“你要告诉他是你做的?”
“与修,”他喊经理的名字,宽慰:“不用怕。他知道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就自动熄火了。”
“都是一路人,手段不同。”谈这种事,讲究惜字如金,言简意赅地概括。
好叫旁人就算全然听去,也照样品不出一二。
门再度被敲响,藤原信岩说了声“进”。
经理意会,“报社通知我,最早后天他就能刊印出来,送信要尽快。”说罢,很识时务地挂断。
时间流逝到天黑,月亮升起。
办公室加完班,想把信装到外套口袋开车回去,走了几步,这内封外又加了银行业务外封的口信,被藤原信岩沉默着上下掂量几番,最后还是决定不送了。
他起身给经理打了个短电话,“不用你去了,我亲自去会会他。你帮我约下这个人。”
隔日九点,石原慎太郎等在料亭包厢。
一刻钟左右,门被人准时推开了,虽石原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看见来人,还是忍不住心绪翻涌,激动得很。
“真是你?”他蹭的站起身,“那银行经理跟我说你要约我见面,我还不信,以为是骗子。”
嚣张惯了,未用敬语。
藤原信岩着并不介意他的狷狂。
推门进来,笑说:“那你可带帮手在四周埋伏过?鹤兴青年社团的分团长,朋友手下该成群了。”
又挥手请石原落座,“这不是鸿门宴,请你安心。”
石原被人三两句全点明心思,他挠了挠头发:“不敢不敢,藤原少佐。”
藤原信岩跪坐好,便帮他倒茶,“石原少爷认得我?”只是公共场合的擦身之缘,两人并未直接接触,他此来也并未穿军装。
石原双手去接,“客气!大公子你在外很有名。”
藤原信岩是个有权有势的清白骨头。
是老派皇室宗亲之一。
尽管穿着朴素无华,举手投足间,仍旧有种矜贵严谨的风度,声线轻缓,叫人如沐春风,也叫人肃然起敬。
可惜石原不认臭钱,也不认名人,嘴上热情,仍旧不对他放下戒心。
想到高利贷牟利这种灰色地带,背后的人竟然有藤原信岩,记者的尖端嗅觉,让石原又惊又喜,极度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