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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轻轻松松，内容却无限深情。我不知道该信哪一个，但我知道我一旦信了后者，以后的分别时刻我只会更加难过，而且我也一定会进入一个人就睡不着觉的疯狂阶段。

柳子筠拨了拨我的刘海，“想什么呢？”

“我想喝酒~”我爬起来，离开了她的怀抱。我说的是实话，酒精能带我去另一个世界，让我少想几分钟乱七八糟的事情。

“上班前喝酒？”柳子筠也坐了起来，就在我身后非常非常近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受她的体温。

“是不太好~”我缩了缩脖子，“还是咖啡吧。哦，对了。”我转过身面对她，“我最近在晨跑，现在差不多该下去跑步了。”

“嗯~很好的习惯~”柳子筠好像并没有因为少了这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而遗憾，“我做好早餐等你。”

她居然会为我做早餐！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我有点受宠若惊，跳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语无伦次，“谢谢。啊，不。你不用辛苦啦。等我回来做也来得及。啊，算了。我做的也不好吃。我们去早餐铺吃吧。哦，对，早餐铺会不会不太干净，呃，还是还是我做吧，你凑合吃吃。”

柳子筠捂着嘴笑，走过来帮我绑上手机臂包，“活动开了再跑。改天我把运动服带来，我们就能一起了。”

我只知道点头……

心不在焉地跑完步回家，一推开门，我已经闻到了烤面包的香气。而后从厨房传来脚步声，柳子筠端着白瓷盘出现在厨房和客厅的连接处。

“时间刚好嘛~”柳子筠很开心，“去洗洗手上桌吧，宝贝~”

我按照她的叮嘱洗干净手，像小时候等妈妈上菜一样安静地坐在餐桌一角。等主食和咖啡都上了桌，柳子筠还往厨房去，两分钟后她端出一个盖了盖子的瓷盘。盘子直接放到我面前，“猜猜是什么？”

“酒？”我第一想法就是这个。

“嗯~聪明~”柳子筠打开盖子，里面有个白酒杯，但盛着的酒应该不是我常见到的普通白酒，因为那杯酒呈现淡淡的蔚蓝色。

我举起酒杯，杯子的冰爽透过指尖蔓延全身，“会醉么？”

“不会。”柳子筠神秘地弯起嘴角，“但它的确是杯高度酒。”

我举杯一饮而尽，辣味被包裹在淡甜味里头，舌头和喉咙都很幸福，直到入了胃那辣味才彻底爆开。我慢慢感觉到脸颊发烫，这是我喝了高度酒会有的反应，但口腔内毫无酒味，仿佛口腔和胃喝到的是两样东西。

“开胃酒”过后，我们开始亲密地吃早餐。她和我坐在同侧，一直抚摸我的脸、脖子和后背。我又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想那些超越于床伴之外的情谊。

我可以现在就正式地问清楚，她有没有和我发展为情侣甚至相伴终身的打算，还是我们就这样止于床伴关系为妙，但我始终觉得这种问题专属于20岁的年轻人，而我们还是只关注当下的快乐更为智慧。

早餐结束，她把一张名片从钱包里拿出来递给我。那是张黑色的名片，正面印着露出尖牙的狼头以及两行字，一行写着XX俱乐部，一行写着电话号码，背面则什么文字都没有，只印着两头正在撕咬对方的狼。

“孙斯茹常去的地方。”柳子筠说道，语气变得正经严肃了很多。

就我看过的孙斯茹在她的社交账号上发过的照片来看，有个带有铁丝网的背景的出现频率偏高，但由于那些照片从来不照全景，所以我一直也猜不到那是什么地方。难道，那地方就是名片上这个俱乐部？

“知道这个地方？”柳子筠问。

我摇摇头，我确实没听过这个俱乐部。说实话，我和孙斯茹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常去的地方、常吃的东西、常穿的衣服等等，可能全是我这个阶层接触不到的。

“我相信你能搞定。”柳子筠给了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八点我们在小区门口分别，她今天不去电台没法顺路送我，我又喝了酒就只能坐地铁去上班了。

在黄色等候线外排队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我，我估计就是温月，回过头，他冲着我傻乐。

“你要不要把你的工作时间告诉我，我好避开。”我跟他开玩笑。

“工作日早九点到晚九点，周末早九点到晚十点。一周轮休两天，具体哪两天不确定，每周都不一样，要和大家商量着休嘛。”温月认真地说道。

我：“哦。”

“诶~上车了。”温月忽然拽上我的胳膊，把我拉上了车，还给我找了个位置坐。

我几次三番要把位置让给他，毕竟是他先看到的位置，按先来后到该给他而不是我，但是他倔得跟头驴似的，我也不能跟他推搡一路，终究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