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名叫王灵娇,是温晁的随侍之一,至于如何随侍,不必明言,人尽皆知。
她本是温晁正室夫人的一名使女,因颇有几分姿色,与主人眉来眼去便混上了床。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仙门世家之中,竟也多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颍川王氏”。
她灵力低微,不能佩上等仙剑,手里便拿着一只细长的铁烙。
魏无羡心中暗忖,如今这世道,竟然连一个爬床的使女都能在他们面前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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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灵娇!”江澄的双手紧紧攥成拳,手上的紫电闪烁着紫芒,双眼赤红。
他永远都忘不了,这个贱人是如何侮辱他的爹娘!
“阿澄!冷静!”江厌离一直注意着弟弟,见他情绪激动,立刻出声。
听到姐姐的声音,江澄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双眼朦胧,“阿姐,就是她带着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阿澄,事情都过去了,她已经死了,这是在共情,你不要陷在过去里。”江厌离自然也难过父母被杀,但爹娘都已经故去好几年了,阿澄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不肯走出来,以后该怎么办?
江澄垂下眼睑,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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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旁有人喊道:“找到了!”
王灵娇登时没空理他们了,奔了过去,一看,欢声叫道:“温公子!找到啦!找到入口了!”
那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洞,藏在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榕树脚下。
先前他们一直找不到,一是因为这个洞口很小,不到半丈见方,二是粗大纠结的树根树藤织成了一张坚实的网,挡住了洞口,其上还有一层枯枝落叶、泥土沙石,因此隐蔽非常。
扒开腐败的枝叶和泥土,斩断树根,这个黑黝黝、阴森森的洞穴便暴露了出来。
洞口通往地底深处,一股令人寒战的凉气袭面而来。投一颗石子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声息。
温晁大喜:“肯定就是这里!快,都下去!”
金子轩实在忍不住了,冷冷地道:“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说是来夜猎妖兽,那么请问究竟是什么妖兽?提早告知我们,也好合力应对,才不会再像上次那样手忙脚乱。”
温晁道:“告知你们?”
他直起身来,先指了指金子轩,再指他自己,道:“你们还要我再说多少遍才能长记性?不要搞错了。你们,只不过是我手下的修士,我才是发出命令的人。我不需要别人来建议我什么。指挥作战和调兵遣将的人只有我。能降服妖兽的,也只有我!”
他的“只有我”三个字咬字格外重,语气高昂,自大狂妄,令人听了又憎恶又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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