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伊以笑,“我怎么感觉社长你和我生分了不少啊,长大也不是这样的方式吧?”
林瑾晨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
伊以打量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挠他的痒,林瑾晨一边躲一边笑,伊以停了下来。
“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啊?”林瑾晨笑着说,“作为大学生好歹成熟一些吧?”
伊以伸出食指戳了戳他嘴角那个小小的笑涡,“这样才对嘛。”她收回手,没注意到林瑾晨表情的变化,而是问,“你作业写完了吗?国庆应该有很多作业吧?”带着点作为过来人的幸灾乐祸。
“嗯。”可是对方居然是这样云淡风轻且漫不经心的反应。
伊以惊掉了下巴,“不是吧?”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国庆假开始还不到十二个小时。你不出去玩吗?”
“你出去么?”
“我当然不会啦。”伊以说着站起来,她打算下楼准备午饭,“中午你想吃什么?”
“干嘛这么问,搞得好像你会做很多一样?不是就那么几个会做的菜吗?还做得不好。”
“嗯,”伊以不恼,反而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品味着什么,“听见瑾晨你这样讲话真是久违的熟悉感啊,那个老是损人的社长大人又回来了。”她走出房间,脚步声渐渐远去。
和屋里只剩下男孩子和满室的阳光——
不过,真是讨厌啊,在说着“我当然不会啦”的时候,语气和表情里都有一种在等待着某个人的理所当然。
仿佛——那一个某个,就是她归来的全部目的。
中午伊以熬了粥,炒了几棵碧油油的青菜,被林瑾晨吐槽看着很寒碜。吃过饭洗完碗伊以说坐飞机太累,要上楼小睡一会儿,结果这个一会儿一不小心就变成了整个下午,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艾妮塞在房间里躺着休息,她很高兴中午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回来了并且做好了午饭送进她的房间。林瑾晨在王朝歌的书房里看书,手里的《教父》是第三次阅读。伊以揉着头发走下楼来,到厨房喝水,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抱住了自己,雨后的草木气息又漫上来。
伊以把水放回桌上,在他的臂弯里转了个身,伸手抱住他,仰起脸,“我等了你好久。”
那双手在她的腰后扣紧,她被轻轻地托起,向前了一步,林瑾昱低下头,吻住她。
伊以笑笑,闭上了眼睛。
“吃过饭了吗?”两个人分开后,林瑾昱问。
伊以摇摇头,“才睡醒。”
“下午睡这么多,晚上怎么办?”林瑾昱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挽起衬衣的袖子,准备做饭。
“那我做什么?”伊以问。
林瑾昱走过来,把她抱起来放在桌上,说,“就坐在这儿,和我讲讲话。”他转身回到料理台前,继续忙活。
伊以说起了学校的事情,一个月的军训很辛苦但是结束的时候大家却都很舍不得,下山的时候还有很多女孩子哭了呢,那条盘山公路很美,两边都是枫叶,我喜欢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戎城的初秋很高远,因为离北京很近的缘故,学校在十月中旬的时候会组织我们去□□看升旗仪式,说是爱国教育的一部分。
“你在学校里,有碰到一些奇怪的人吗?”林瑾昱问。
伊以想起了第一天入学时候的事,但她不知道怎么讲,讲不好的话还会害得对方担心,况且那对说着老板是伊以故人的奇奇怪怪的男女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也没再骚扰过伊以,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在军训被隔离的缘故,虽然她出不去但是别人也进不来。伊以摇摇头,说,“没,我遇到的人都很好。我没事,你放心。”
不知这是伊以第几次对他说这样的话,自从那次在电话里告诉他有学生在练习打靶的时候不小心走火后,林瑾昱总是通过各样的问话来确保她的安全。那天回到寝室,电话里的林瑾昱用一种疲惫的声音说,“伊以,一定不要让自己有事。”伊以安慰他说没关系的,那只是个意外,而且受伤的学生送去了医院,也没什么大问题,她们还因祸得福地提前结束了下午的训练被放回寝室休息。后来他们每天都会通电话,但都讲得比较短,往往是在林瑾昱结束一个会议赶另一个会议的间隙。那个时候正碰上伊以军训的休息时间,坐在场地边喝水的程诚说,“没见过你们这么腻歪的情侣,就这么点时间也得抠出来打电话。”
吃过饭在楼下看完重播的阅兵仪式,伊以回房,林瑾昱也跟进来。房间里没开灯,伊以伸手去按开关,林瑾昱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把她的胳膊轻轻地按下来,从背后单手抱住她。
伊以轻轻地把手贴在他放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说,“你变得黏人了好多。”
林瑾昱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