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本直人上前,递给林瑾昱一把柯尔特□□,岛本滕人端着枪戒备,林瑾昱接过枪,把伊以拉到岛本直人面前,“带她走。”伊以摇头,拉着他的手不放,“一起走。”
“伊伊,我会没事的,你先回学校。”
伊以还是摇头,她心里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像是沸腾的水一样烫得人难受,她只想拉着林瑾昱的手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后她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什么都不会问他,但是如果他留在这里,手中的枪射出了子弹,她清楚地明白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跟我走!”伊以急得几乎哭出来。
岛本直人很为难,看着林瑾昱的神色不知道如何决断。伊以死死地抓住林瑾昱的手,说实话她在房间里听到枪响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可是现在林瑾昱手上的那把柯尔特□□像是深渊似的凝望着她,伊以害怕他掉进去,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我们走。。。。。。。”她讲到最后声音在发颤,林瑾昱没看她,目光落在地面上,但是被她死死攥住的手也没有使力挣脱。伊以忽然感到后颈一阵痛感,顷刻间失去意识晕了过去。身后的岛本滕人收起手,接住了伊以。他把女孩子扛在肩上后说,“哥,你留下来保护Lin,我送她回去。”岛本滕人最恨拖泥带水,也不忌讳在林瑾昱面前对伊以动手。林瑾昱只是说,“下次别这样了。”说完他和岛本直人转身进了屋子,准备和敌人正面迎击。枪声在岛本滕人刚把伊以放在副驾驶的时候就响了起来,雷克萨斯驶离,岛本滕人把速度瞬间提上去,雷克萨斯像把劈裂空气的刀,带起的气流令人胆寒。车子绕过前院,几枚子弹追上来打在了车身上,溅起火花,岛本滕人摇下车窗,回身放了几枪,替院子里的哥哥和Lin解决了敌方的几个菜鸟。这次是他和哥哥大意了,护卫工作不得力,才让对方钻了空子,害得Lin受了伤,岛本滕人已经做好了挨许秘书骂的准备。雷克萨斯行驶在城郊公路上,速度降下来,像是一片经过了飓风现在缓缓飘落在地的羽毛。风吹得岛本滕人很舒服,他并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对于他们这一行的人来说,这种事实在是太平常了,就像测验之于学生,他也相信哥哥和Lin,对方那几个菜鸟不会对他们构成威胁,要不是身边这个小女生在一旁碍手碍脚,Lin肯定也不会受伤。他又想起这个女生拉着Lin的手哭哭啼啼的样子,岛本滕人冷笑,中国古人果真没说错,头发长见识短。
伊以在这时醒过来,靠在座椅上呆呆的没有动,脸偏向一边目光垂下像是降落了收拢了。岛本滕人有点纳闷,按理说这个时候她不应该是抓着他的袖子大喊我要回去送我回去吗?咋咋呼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才符合她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生性格吧?可一副看淡一切勘破红尘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一滴眼泪从小女生的脸上滑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岛本滕人在心里叹了叹气,出于不忍心还是对伊以说,“他会没事的。”
可小女生根本没止住哭,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反而落得更厉害,岛本滕人不再安慰她,心里觉得有点恼火。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第37章分道
早上八点,北京被笼罩在常见的雾霾中。乔延元大步走向议事厅的会议室,感应门自动打开,会议桌旁穿着制服的人纷纷起立,乔延元一边摆手示意部下们坐下一边走向自己的位置。
并没有什么寒暄语,乔延元直接进入正题,“煦城整改分析和决策会,现在开始。”煦城整改委员会是今年十一月北京大会后成立的,乔延元任委员长,整改委员会是书面的说法,其实大家私下都把这叫“清洗会”,听着像红花会青花会的帮派兄弟,他们把乔延元叫头儿,却遭到批评,说不正经。其实也怪不了委员们,毕竟这帮人的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玩心确实比五十出头的乔延元大了点。
“各组组长发给你们的资料都看了吗?”乔延元问。
四位组长点头。
“那现在大家对煦城有什么认识?”
四位组长交换了眼色,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F组组长说,“经济神话,魅力魔都。”
“它这三十年的发展成果,相当于欧美国家的过去两百年。”A组组长接着说。
“它把上个世纪领导人提出的伟大口号变成了现实。”S组组长说得很含蓄,符合他一贯的谨慎作风。
“藏污纳垢,千疮百孔。”T组组长最后说。
“说说对长汀四家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