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乔乔的手,带着她走出去。伊以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穿过人群和岛本滕人汇合。岛本滕人看到乔乔的时候向伊以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我们得带着她。”她压低声音说。
“你一个就已经够麻烦了。”岛本滕人向来对她没什么好感,讲话从来不客气。
“让她跟我们一起,飞机上我会照顾她的。”伊以坚持。
“你要我把话讲得再明白一点么?从你进入戎政开始就是我和直人在照顾你,我不认为你有处理好麻烦的本事。”
“拜托,”伊以急了,“她不是麻烦,她是个人,你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她很可能会死的。”
岛本直人的目光毫不温柔地扫过乔乔还沾着泪水的脸,“带着她我们可能会死,我实话现在我很怀疑她就是那个危险。”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上级的电话说接下来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他才会要求伊以乘出租车。人一多就容易乱。
岛本直人一把抓过伊以的手,毫不客气地拖着她往前走,乔乔死死地抓着伊以的另一只手,岛本直人停下来冲乔乔压低声音说,“小孩,别逼我对你动手。”
“她在那儿!”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
“目标抓了一个,漏了一个。”从机场开出去的一辆桑塔纳上,副驾驶的人对耳机汇报。后座歪躺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妇人,看穿着她来自不错的阶层。
“抓的,大的还是小的?”耳机里的女声很冷静。
“大的。”
“小的那个更关键。”
“B组留在机场,正在排查。”
“好好看管,但是绅士一点,你们不是土匪。”
“是!”
竟曦时挂断电话,视线里出现一辆白色雪佛兰,她停下车,解开安全带后下车,副驾驶的周沁遥担心地看着车外和从白色雪佛兰上下来的人交谈的女儿。女儿本来正要送她去煦城的机场,接了某个电话后就开始不停地打电话安排事务,虽然女儿戴着耳机但是从她零星的命令中,周沁遥知道这不是好兆头。她的目的地是多伦多,也是女儿安排的,女儿只说妈妈这段时间家里会比较忙你去多伦多散散心,她明白女儿的意思,为了不成为女儿的后顾之忧,她同意了,唯一的嘱咐是我在那里等你,好好地来见我,少了一根头发我就不给你开门。
三十秒后竟曦时折转回来,打开周沁遥这边的车门,说,“妈妈,我安排了人送你,我有点事,必须回去。”
“什么事?”
“妈妈!”竟曦时很明显在赶时间,没时间没心情多解释,“我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相信我。”手机又响了,她接起,抢在对方之前开口,“再等我半个小时。”她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思考了几秒,然后说,“那就全部扮成婚车的样子,从淳壹旗下的演艺公司抽一批艺人过来,叫他们表演一场婚礼。”她快速讲完后挂断电话,转过来继续对母亲说,“妈妈,你信耶稣的对不对?现在有人有生命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
“曦时,你以为我会牺牲你去救别人家的孩子?你把我想得太伟大了。”
“妈妈,好好的去多伦多,事情结束我就去找你。”雪佛兰轿车旁边的人不断朝这边投来目光,竟曦时觉得很心烦。
“为什么你们都是这样?你和那个男人,从来只顾自己,你就不想我会为你担多少心?你就不想这跟把我自己送上那种地方没什么区别?曦时,你真狠心。”一直优雅高贵的大小姐母亲忽然表现得像个小家子气的未成年姑娘。
竟曦时叹了叹气,朝雪佛兰旁边的人招了招手,那人快步过来,竟曦时吩咐,“开我的车送夫人去机场。”马上又摇手否定,“不,陪她坐飞机,一直到多伦多。”她朝坐在车里的母亲投去抱歉的眼神,转身快步朝雪佛兰走去,上车后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白色凯迪拉克行驶在山间公路上,不断爬坡,光秃秃的冬林不断往后退,偶尔一两只灰鹰从天际掠过。
车子再度转弯的时候,后视镜里捕捉到了兰博基尼的影子,一闪而逝。
“他一直在跟着你。”叶微尘说,“真是个黏人的弟弟。”
盛危言坐在副驾驶没说话,叶微尘握了握她的手,“别紧张。”
他们在去疗养院的路上,这是盛危言回国后第一次和叶泓正见面,以叶微尘未婚妻的身份。
叶泓正在门口迎接他们,脱下正装穿着棉服的他看上去亲切不少,面上保持着友好的微笑,一个多月来住在山中竟也有了几分道骨仙风的世外高人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