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如约穿上晚上捎来的校服,带上校章陪着李婉冰进了爱德拉的大门,门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就这样把我放进去了。
不得不说,那个酒吧安排的很细心,我是属于绘画课的插班生,而这几天绘画课恰巧是自由写生的时候,背着个画板你就能随便在校园里四处走动,不会有人起什么怀疑,很是方便我的调查。
护着李婉冰去了她的班级后,我第一个目的地就是那个放过尸体的体育室,按照我们分析,那里很有可能并不是案发现场,因为李婉冰发现尸体时没有看到过多的血液,换句话说,尸体很有可能是凶手事后丢进去的。
当然,这只是个可能,如果凶手是什么灵异类存在的话,一切还要另外说。
第五十五章搜魂
走在爱德拉的小道上,有时候不得不由衷的感慨一句,追求所谓的外国品牌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这校园的布置就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比起某些只能在摄像头里看看的地方要好的多。
一只小松鼠在树尖越过,可爱的身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使得我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前有人,等到我感觉自己撞到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带着磁性的妇人声音响起,我连忙向身前看去,一个风韵犹存的金发妇人倒在我身前,正尴尬的锤着自己的腰,看她那样子似乎是想揉下摔疼的屁股的,可惜很不好意思,于是改了动作。
我连连道歉并把这位妇人扶起,她显得很是矜持,只是抓着我的指尖爬起来,几乎都没在我手上借什么力。
她起来后对依旧在道歉的我笑了笑,宽慰道:&ldo;没关系的,这位同学,你只是沉浸于欣赏美的意境中,忘却了身边的事物而已,这说明你对于艺术是认真的,我又怎么能责怪你呢,反而是我没有注意打断了你的思路,哦,对不起,希望没有打扰到你。&rdo;说着,她微微欠身,眼神瞄向我背后的画板。
我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看起来她是误会什么了,其实我只是在走神而已,不过这时候我也不至于蠢到拆自己的台,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了,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看来做了鬼后我这脸皮好像也变薄了?
客气的寒暄了几句后,妇人问道:&ldo;对了这位同学,你是新来的吗,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我印象中好像没有见过你呢。&rdo;
&ldo;哦,是的老师,我是今天才过来这里学习的陈斌,请多指教。&rdo;我客气的说道,似乎是因为妇人那贤淑的气场影响,不知不觉间我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就像电视里看到的西方绅士。
这种说话方式老实说真别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
&ldo;老师?&rdo;妇人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讶然,指尖掩着嘴笑了起来,说道:&ldo;噢天啊,我好久没有听到学生这么称呼我了,这真让人感到高兴,那感觉就像回到年轻时,在小道边邂逅英俊的绅士那般,呵呵呵,可惜我已经过了欣赏这份浪漫的年龄了。&rdo;
她这么说我有些不解,我似乎误会了什么,我不好意思的问道:&ldo;那个……恕我失礼,请问您是哪位?&rdo;
妇人笑嘻嘻的说道:&ldo;噢,真是失礼了,问你名字前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爱德拉,你可以叫我爱德拉校长,老师,或者爱德拉女士什么的,虽然我也很希望你能叫我小姐,不过我的脸皮还没有那么厚,嘻嘻。&rdo;说着,她把手背伸出来放到我面前。
我大概呆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我行吻手礼呢。
托起这只晶莹剔透的手掌,我脑子依旧有些当机,如果我查到的资料没错的话,这位爱德拉已经六十多快七十了吧,可眼前这位怎么看都最多只有三十岁而已,这只手掌别说老人斑了,连点皱纹都没有,光滑得能让二十几的少女羡慕死。
如果眼前的人没有晃点我的话,那我只能说,眼前看到的简直是现代版的神迹,不老而又出色的容颜,加上那毫无破绽的淑女气质,也许称呼她一声小姐并不为过,岁月对这个女人简直眷顾到家了。
爱德拉女士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说了几句话后就告辞离去,看着她略微急促的步伐,我对她的好感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不要误会,这种好感仅仅是对美的憧憬和向往罢了,就像看到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现在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带着一份难得的好心情,我推开了体育室的大门,但当我踏进去这个曾经死去一个人的空间时,我的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掉。
死气,怨气,血气,还有那嘤嘤的哭泣声,这就是我感知到的一切。
关上透着阳光的大门,体育室显得更阴郁一些,一个女孩子的虚影慢慢出现在房间中央,她对于我的出现没有丝毫反应,只是一直捂着脸哭,我知道,这个应该就是受害者了,那个被剥去头骨的女孩。
我走上前去,语气尽量温柔的问道:&ldo;不好意思,请问你在这里哭什么呢。&rdo;女孩没有理会我,只是这么继续哭着,我又开口问道:&ldo;你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吧?&rdo;
这个问题问到了实处,她略微停止哭泣,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幅度如果不是我靠得很近的话,几乎都看不清。
她呆滞了一会茫然的抬起头来,这时我才发现,她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偶尔有血丝从她眼帘徐徐流下,我心里不由得一沉,灵魂不出意外是很难出现这种真实的伤势的,更多的是身体虚化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