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晏真的怕了她了:“行,你送,我打电话让他别来了,不过你要送我是不是也得先进去穿件外套,不然你穿了我的衣服,我也冷啊。”林姝解着扣子就要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被裴明晏握住两只手腕:“去换你自己的衣服出来。”“可是——”她犹豫地看着他。裴明晏:“放心,我又不会跑,在这等着你。”想了想,他又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塞进她身上快拖地的大衣口袋:“现在想跑也跑不了,去吧。”“嗯。”“记得把围巾也戴上,还有帽子,不然少一样都不让你送了。”林姝点点头,笨重地跑进院子。怕裴明晏受冻,她麻利地穿好外套,又粗糙地擦了把脸,甚至没来得及和裴宏章打声招呼就抱着他的大衣匆忙出了门。小跑到门外,裴明晏还站在那,把玩着她刚才给的打火机,一小簇红色的火苗在风中轻轻跳跃着,和他一样,在黑夜中也依旧明亮。她心定了定,快步走过去。裴明晏接过外套穿上,领着她往停车场走。等上了车,裴明晏看她发动车子迟迟没松开手刹:“怎么,又不想送了。”“不是,我可能,要先熟悉一下你的车。”在裴家,每个人都是很低调的,她之前日常通勤开的是大众,大哥大嫂开的是奔驰c级,就连地位最高的裴宏章的日常出行也是开了多年的奥迪a6。只有裴明晏的车,帕加尼风神,一辆让冯越给他从国外弄回来的超跑,和他本人一样,招摇,惹眼,又宛如一件独特大胆的艺术品。林姝坐过超跑,但没开过。现在海浪般浑厚的引擎声一响,难免有些紧张。裴明晏看她严阵以待的样子,压了压唇角的笑:“不敢开?很简单的,我教你,这里,换挡拨片,这,远光灯”他解开安全带,侧身靠过来,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脸颊,清冽中有一股淡淡醇香的酒气,林姝舔了舔唇,心跳得更快了。“我,我知道。”“行,那你开吧。”“我开慢一点。”不知道是鼓励自己,还是为了让他安心,她又嘀咕了一句。裴明晏这下是手心掩着唇,也笑出了声:“随你,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你要真把我的命搭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话音刚落,她皱起秀眉,看向他还泛红的眼睛里有愠怒,也有伤心。“行,我不说了,你开吧。”回去路上,林姝当真就把他能上赛道的超跑开得和老爷车一样慢悠悠。足足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家。熄了火,副驾驶的人已经睡着了。今晚,那些长辈倒过来的酒,七七八八加在一起也不少,酒劲上来犯困是正常的。林姝不忍心叫醒他,可在睡着车里冷不说,他手长脚长挤着睡一夜下来得浑身酸痛,自己又没有那么大力气扛他上楼。思虑再三,林姝轻轻戳了戳他手背。“到了?”裴明晏睁开眼,眼里的困意混沌了几秒,松开被自己握紧的手,“那上去吧。”“好。”林姝总怕他还没清醒会不小心踉跄摔跤,全神贯注地跟在他身侧,做好随时扶他一把的准备,但显然,是她多虑了。进了门。他径直回了卧室,林姝转身去了餐厅。上次买回来的蜂蜜还没喝完,她打算给他泡一杯解酒,但等她端着杯子,敲开他卧室的门,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外套都没脱。他一向爱干净,睡前必须洗澡,看来是累坏了。也是,这段时间连着开了两场演唱会,舞台上他又是个十足的完美主义者,耗费的不止精力,还有心神。林姝放下杯子,蹲在他床沿,目光细细地描摹着他的脸庞。其实他喝多也挺好的。喝多了自己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还可以——等等,亲亲是不可以的。一想到上次他喝多被k哥送回来,自己本想照顾他的,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好像把人亲了。这种乘人之危的事,绝对不可以发生纪念日26◎你是爱她还是想要占有她?◎第二天一早,裴明晏醒来时,头还有些宿醉后的疼。明明自己的酒量也不算差,怎么几杯酒就喝倒了呢?那几个老家伙的酒有这么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靠坐在床头清醒了几分钟,才发现身上还穿着外套。摸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八点十七。今天周一,这个点,她应该已经出门上班了。算了,反正自己今天也没事,就在家休息吧,然后再让k哥买点做蛋糕的材料过来,昨天饭没吃完两人就回来了,她也没吃上生日蛋糕。再加上上次自己一时冲动丢掉了给她准备的蛋糕,理应补偿给她。说起那次,他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也挺懊悔的。她和她师兄一起来听自己的演唱会是事实,但这能说明什么啊,最多只能说明她师兄没有半点自知之明,明知道她有自己这个正牌老公在,还心机地往她身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