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聊天里耶耶耶貌似是透露过自己在东临,但天差地别的性格,林姝真的无法联想到是同一个人,她还说自己不追星,明明就是裴明晏的超级死忠粉。不过自己也说谎了。那就勉强算扯平吧,而且她之前说的那个在东大教书的超美超有气质的姐姐怎么听着还挺像自己的。林姝自诩不是个自恋的人,但今天所有事都太巧合了。她抱着被子坐起,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点进qq,犹豫着要不要趁机试探一下。突然,一条微信消息先弹了出来。纪念日09◎明明病的是她,自己也满身的药味。◎裴:【今天没回老宅?】一贯以来,裴明晏是个喜欢打电话多过发消息的人,或许是大明星平时工作太忙,没有闲情逸致慢慢打字,所以收到消息,林姝的呢?虽然爷孙俩平时容易针尖对麦芒,但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心里都是关心惦记着对方的。短短的六个字,听不到对方的语气,林姝很难推敲出他的态度。裴:【睡了?】沉思间,又发过来一条。林姝:【没有。】下意识就回了过去。林姝看着前面被自己回避的那个问题,思索着敲敲打打:【嗯,没有回老宅,这周爷爷和老朋友去香山那边玩了。】裴:【大哥也没回去?】林姝:【嗯,大哥昨天去渝市参加一个院区协作的研讨会了。】裴怀霁大学念的是临床医学,毕业后跟着他的博导崔照誉进了东临大学骂他一肚子花花肠子,让他打死都不要想,裴敏缄口不言,只有裴怀霁站在他这边,帮他从中转圜。按理说他就算和谁闹矛盾也不可能和裴怀霁闹,可除了这个,林姝实在想不到其他原因了。那边许久都没回应。林姝不禁有些担心,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这和斤斤计较没关系,重要是吵架的原因。林姝: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心——字打到一半,裴:【我和他能吵什么,没吵架,也没不舒服,可能就是昨天睡得少,有点累。】林姝:那你好好休息,我下周可能也要去广市,那边有个学术论坛,庄教授要我代她参加,如果结束的早——这句也没打完。裴:【我先睡了,没事你也早点睡吧,晚安。】没关系,还没尘埃落定的事还是先不要告知对方的好,免得到时候万一没去成,空欢喜一场。虽然说,他也不太可能会欢喜。林姝:【好,晚安。】-“和弟妹聊完了?”裴明晏放下手机,对面的裴怀霁终于出声问了一句。裴明晏:“嗯,你吃完没有?”“我这不才刚动筷吗?还有两个菜没上,”裴怀霁瞧着他蹙起的眉心,“着急回去有事啊?”“没有。”裴怀霁:“没有咱哥俩今晚就好好喝一杯,知道你在这录节目,我今天可是研讨会一结束就专门搭航班过来了。”“你这是专门过来敲诈我一顿饭吧。”裴明晏冷哼。裴怀霁知道这小子傲娇惯了:“哎,哪里的话,是思念,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就不能想你吗?古人都知道“每逢佳节倍思亲”,还有爷爷也很惦记你——”“打住啊,他惦记着骂我还差不多。”“那也是惦记,你别看他平时总爱板着脸,心里可想你,上次中秋,他以为你要回去,做了一桌子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大嫂都说他偏心呢。他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当初要是和他服个软那就什么矛盾都没有了。”裴怀霁想起这事又无奈地摇摇头,“偏偏你们爷俩骨头一个比一个硬,这方面你得多和弟妹学学。”“有什么好学的。”“首先你这个态度就不对,弟妹身上的优点多了去了,”想起自家老婆大人下达的任务,裴怀霁拿出少有的兄长姿态,“我知道你当初是不愿意结婚的,但这个婚已经结了,既然不能改变,就要试着接受,何况弟妹的人品,性格,样貌,才情哪样都挑不出错,家世更是不必说,你就是心气再高也该日久生情了吧。”“我哪里没接受?不是没离婚吗。”他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杯壁,声音漫不经心的。“……”裴怀霁觉得他是敷衍到底了,“这是离婚的问题吗?你要真不喜欢她,就拿出点男人的魄力离了也别拖着人家,不然你要跟人家过日子就得对人好点,别一整天不冷不热的,还动不动就欺负——”“哪里不喜欢了。”突然,很轻的一声喃喃。裴怀霁:“你说什么?”“没什么,”裴明晏懒洋洋地收回手,抬了抬眸,盯着他看了几秒,“裴怀霁,我有时候真挺讨厌你的。”“?”裴怀霁噎了噎,“臭小子,一句都说不得了是吧。”裴明晏摇了摇头:“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大嫂喜欢的一直另有其人,你会怎么样?”“???”酒还没喝就醉了是吧?裴怀霁:“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大嫂不喜欢我能嫁给我啊,还另有其人,少在这诅咒你哥,我和你大嫂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两情相悦多少年——”说着,他又觉得哪不对劲:“臭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是说了嘛,讨厌你,故意膈应一下你。”“……”“谁让你说我欺负林姝,”他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她?”“那可多了去了,上次你那个绯闻,多不给人家面子。”“假的。”裴明晏轻嗤,“再说她应该没什么反应吧,大嫂估计都比她生气,肯定在背后骂我渣男,不要脸,让你好好教训我。”“咳,没有的事,你大嫂不是这样的人。”老婆的形象,该维护还是得维护的,裴怀霁,“不说上次,你以前就爱欺负她,你还记得有一年除夕下大雪嘛,我们在后院打雪仗,你把那么大个雪球砸人家脖子里,害得她当晚就发烧了。”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本来守岁来着,结果全家守去了医院。他被裴宏章拎到走廊上打了一个大耳刮子,吓得护士都叫来了医生和保安,医生说小姑娘是体质弱,需要调理,后来那一整个寒假他都在给她煎各种中药,明明病的是她,自己也满身的药味。“我哪知道她那么弱不禁风,原来我和越子他们打雪仗,雪球比那还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