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看样子徐州早就有所防备了吧,包括我往南走郭嘉也……”
话音未落,荀谌猛然发现了令他不敢相信的事情:“难道……”
从荀衍的表情之中荀谌肯定了这个令他既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没错,你的那位主子这段时间藏匿的位置已经被胡昭探查到,这也就是我们一直假装一步一步落入你们陷阱的真正目的,此刻胡昭已经前往那里去了,不仅如此,司马防也一起过去了,他的剑法想必你很清楚吧……”
一听到司马防和胡昭两个人一同行动,荀谌的心里顿时开始感到强烈的不安:
“他的位置十分的隐秘,你们是怎么查到的?”
就在荀谌质问荀衍的时候,忽然从空中飞来了一只缓缓落在了荀衍的手臂上,荀衍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说道:
“没办法,郭嘉养的这只信鸽似乎很喜欢你与大人物彼此联系的信鸽……”
这下子荀谌完全明白了自己失败的理由,他也察觉到了自己身后所隐藏这的埋伏士正朝着他慢慢包围过来,毫无任何御敌之术的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脱,索性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亭中的荀衍:“没想到不仅是我,就连那位殿下也输给了郭奉孝和钟毓了,那么接下来大哥打算拿我这个乱臣贼子怎么办呢?”
荀衍转过身看着荀谌:“很简单,和我回去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很快十余个曹军士兵便将凉亭重重包围,只等荀衍一声令下便将荀谌拿下。
四目相对之际,荀谌忽然抢先一步抽出了桌案上的长剑指着荀衍:
“真是遗憾,不能再继续看着乱世接下去会变成什么样了……”
当荀衍反应过来荀谌想自杀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荀谌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旁刎颈而死,失去平衡能力的他倒在了荀衍的怀中,荀衍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采取了这个极端的方式不禁深感痛心:“你居然为了袒护那个人不惜牺牲自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弥留之际的荀谌眼前浮现出当初刚刚在袁绍手下任事的时候,成天听着那些所谓的谋士在那里侃侃而谈,而袁绍又是个庸碌之主,自己的能力远在他们之上根本就没有兴趣参与进去,所以他整日里都很无聊,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就在这时斗笠男子出现了,他的存在引起了荀谌对这个乱世极大的兴趣,在深受感染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意义。
殿下呀,不能和你站在一起亲眼见证真正乱世的到来,真是太遗憾了……
高都以南十五里的草屋内,斗笠男子正坐在塌前挥笔书写着什么,站在一旁的郭淮察觉到了屋外似乎有着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当他低头看向斗笠男子的时候,斗笠男子已轻轻搁下了笔:
“看样子有贵宾不请自来了……”
站在密切注视屋外的郭配发现了来自屋外的威胁,他扭头看了看郭淮,郭淮明白了郭配的意思:“他们出现在这里,说明我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恐怕荀谌已经……”
坐榻上的斗笠男子撇了撇角落的帐幔里被黑布所盖着的木箱子,微微扬起了嘴角……
与此同时,手执长剑的胡昭和司马防已经悄悄来到了斗笠男子所藏匿的草屋门前。
虽然草屋显得格外安静,但是胡昭和司马防都明白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胡昭抽出了竹叶片一剑,司马防也抽出了剑鞘中的长剑,凝神静气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这时郭淮手指长剑从草屋中冲了出来,胡昭执剑迎了上去与郭淮缠斗,司马防则趁机冲进草屋内想要找出斗笠男子。
踏进屋内时后司马防并没有找到斗笠男子的踪迹,却听见角落里似乎有人的动静,他缓缓靠近声音的来源,就在他离隔着声音的帐幔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郭配执剑撩开帐幔朝着司马防刺了过来,司马防一个转身避开了郭配的攻击。
两人在屋内开始打斗,郭配在经过十几回合后明显对司马防的剑术有些无力招架,被逼退后他喘息道:“真不愧是曾经名列六剑的司马防啊。”
“你的主子在哪里?”司马防并不与他废话,而是直接询问斗笠男子的下落。
郭配看了看身后角落里被黑布蒙盖着的箱子:“你说呢……”
说罢郭配再度挥剑朝司马防冲过来,司马防下意识的准备招架,没想到郭配忽然收住了脚步进而转而朝着身后的箱子刺了过去,当他抽出剑后司马防看到了他的剑刃上沾着血迹。
还没有等司马防有所反应,郭配便一个鱼跃冲破草屋飞快逃去了。
屋外与胡昭打斗不分上下的郭淮见郭配已经安然逃走,于是将迅速取出了袖袋中的石灰粉朝着胡昭撒了过去,胡昭赶紧转身躲避,等到烟尘散尽之后郭淮也不见了踪影。
快步走进屋内的胡昭看到司马防站在角落的箱子面前,便上前询问: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当他站在司马防的身旁看着箱子之中昏迷不醒的人时,不禁惊愕道:
“这是……”
司马防手中的黑布也滑落到了地上,他呆呆的看着箱子中被长剑刺中胸口的人:
“叔达……”
躺在木箱子中的司马孚,手脚被绳子帮着蜷缩在狭小的空间之中,左胸口的衣裳被鲜血映红了,此刻依然完全失去了意识。